黑莲10
晋江/檀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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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臣走后,得到餍足的梵音再次陷入沉睡。
直到手机铃声把她吵醒。
把手机拿过来,屏幕上是一串陌生号码。
梵音接听:“喂?”
“穆南星。”
声音有点陌生,但梵音很快想起对方是谁:“黄小姐,你从哪儿弄到这个号码的?”
她有两个手机号,这个是私人号,还有一个工作号。
“我想请你吃饭,”黄织嘉自说自话,“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赏这个脸?”
梵音直截了当地说:“把地址发给我。”
十分钟冲个澡,五分钟化好妆,挑一身暗色系便装换上,出门前,梵音忽然想起什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又找到避孕药,就水吞服。
虽然卫明臣一直老老实实戴套,但以防万一,还是吃点药保险。
开车半小时,梵音抵达目的地。
进入餐厅,一眼看到黄织嘉,因为餐厅里只有她一个客人。
黄织嘉笑着冲她挥手,梵音走到她对面坐下,顺手摘下口罩。
黄织嘉直戳戳看着她,笑着说:“姐姐,你长得真好看。”
昨晚还对她横眉冷对恶语相向,今天却对她笑脸相迎甜言蜜语,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明摆着有猫腻。
梵音笑着说:“你长得也不难看。”
黄织嘉露出无辜的神情:“你不会在生我的气吧?昨晚你舌灿莲花,把我和我妈怼得哑口无言,你应该觉得开心才对呀。”
“我的确挺开心的,”梵音保持微笑,“而且我从来不跟无关紧要的人生气。”
黄织嘉莞尔一笑:“我可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她把菜单推到梵音面前,“我只点了我喜欢吃的菜,你点你喜欢吃的吧。”
梵音也不客气,点了香煎鳕鱼、牛油果沙拉和香菇浓汤。
正值午餐时段,餐厅里却只有她们这一桌客人。
显而易见,黄织嘉包场了。
吃饭当然只是幌子,梵音优哉游哉,等着对方表明意图。
与此同时,梵音也意识到,黄织嘉有两幅面孔——昨晚,在赵晓柔面前,黄织嘉扮演着一个富贵窝里被宠坏的傻白甜,喜怒都写在脸上;今天,在她面前,黄织嘉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的假面,情绪统统收敛起来,傻白甜气息荡然无存,变得难以捉摸。
太有意思了,梵音心想,她很期待看到黄织嘉真实的模样。
“你难道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吗?”黄织嘉单手托腮,幽幽地看着对面的梵音,“怎么什么都不问我?”
梵音抬眼看她,随口问:“第一次见到赵晓柔的时候,你几岁?”
黄织嘉摸了摸额头,作沉思状:“十七还是十八来着?记不清了。就记得我对她第一印象还不错,漂亮又温柔,很符合我对‘妈妈’的想象。”
梵音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你没见过你妈妈吗?”
“见过,”黄织嘉说,“但她是个疯子,我爸把她单独关在一栋房子里,很少让我见她。在我八岁那年,她跳楼自杀了,我对她早就没印象了。”
梵音说:“那你爸爸应该很宠你。”
黄织嘉浅笑了下:“我是她唯一的女儿,他当然宠我。不过如果我是儿子的话,他会更宠我。”
梵音问:“他去世多久了?”
黄织嘉说:“三个多月。”
梵音顿了下:“你看起来似乎并不伤心。”
黄织嘉笑着说:“不管多牛逼的人,都难逃一死。他享了一辈子荣华富贵,活得多姿多彩,死得也干干脆脆,没受一点病痛折磨,这不就是所谓的‘喜丧’吗?我应该替他开心才对呀,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梵音笑了笑:“你说得对。”
服务员开始上菜,黄织嘉面前很快摆满了餐盘,她点菜大概是按页点的,十分铺张。
梵音点的鳕鱼和沙拉很快也端上来,她慢条斯理地切着鳕鱼,头也不抬地说:“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黄织嘉似乎早就等着她“礼尚往来”呢,立刻兴致勃勃地问:“卫明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对你怎么样?你真的只把他当炮友吗?他属不属于器大活好的类型?”
梵音笑了下,非常真诚地回答:“假设卫明臣是某部里的角色,那他的定位就是反派,心理阴暗,性格偏执,自私冷漠,占有欲强,几乎没有任何优秀的品质。而我就是反派身边的工具人,发泄慾望的玩物,他对我好不好都无所谓,因为我并不在乎,我对他的要求很低很低,只要他不伤害我就够了。至于最后一个问题,我只能说,只要足够契合,大不大一点都不重要。”
“……哇,”黄织嘉一副大受震撼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梵音说:“那就吃你的饭。”
黄织嘉琢磨片刻,接着刚才的话说:“不管看还是电视剧,我都是个反派控,反派越坏我越喜欢。照你刚才说的,卫明臣刚好是我的菜。”
“那很好啊,”梵音说,“赵女士不是要撮合你和卫明臣在一起吗,有她助攻,卫明臣迟早是你的盘中餐。”
黄织嘉饶有兴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