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们”,包含的自然是许荫。
梵音边吃边说:“之前许荫生日的时候,我亲手给她做了个蛋糕,她说她也要亲手做个蛋糕给我,等她进组那天带过来。”
许荫是女二号,戏份大概只有男女主的一半,所以要晚一阵子才进组,但为了给好朋友过生日,她会提前两天过来。
傅成舟笑着说:“沾你的光,到时候我也可以吃到许荫亲手做的蛋糕了。”
梵音顿了几秒,看着傅成舟说:“学长,既然你喜欢许荫,为什么不告诉她呢?你就不担心她被别的男人抢走吗?卫流深可是一直在她身边虎视眈眈呢。”
傅成舟沉默须臾,含糊地说:“情况有点复杂,我很难跟你说清楚。”
梵音说:“是因为你妹妹吗?”
“许荫竟然把欢歌的事都告诉你了?”傅成舟难掩惊讶,“……看来她是真的把你当作很好的朋友。”
梵音说:“治愈情伤的最好办法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失去朋友的伤痛也要靠新的朋友来弥补,我觉得许荫心里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可以让她知道你的心意了。”
傅成舟被她说得有些蠢蠢欲动,思虑片刻,有了决定:“等《杀器》杀青之后吧,我不想影响她拍戏的状态。”
梵音点点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做你的僚机。”
傅成舟笑着说:“好。”
傅成舟的脸很纯,尤其笑起来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纯情少年,所以才能吸引无数少女为他神魂颠倒。
可谁能想到,这个像小白花一样纯洁无瑕的男人,曾经鬼迷心窍,和另一个男人狼狈为奸,摧毁了一个女孩的人生。
他迟早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等傅成舟走后,梵音去卫生间刷牙。
刷着刷着,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她立刻冲到马桶前,“呜哇”一声,把刚才吃的蛋糕喝的奶茶全吐了出来。
吐完,漱漱口,重新刷牙。
莫名其妙地,脑海中突然冒出开机仪式上记者们反复提及的两个关键词——“奉子成婚”、“生孩子”。
算算日子,月经已经推迟好久了。
她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难道是卫明臣被赵晓柔下药那次?
虽然事后她及时吃了避孕药,但在没戴套的情况下做了那么多次,确实很有可能中标。
那天是许荫生日的第二天,1月2号,今天是2月16号,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梵音立刻打给方灵:“你找个远点的药店,不同牌子的验孕棒多买几盒。记得把脸遮严实,不能被人认出来。”
方灵不敢多问,即刻照办。
等了快一个小时,方灵带着她要的东西回来了。
梵音把自己关进卫生间,换着牌子验了三次。
三根验孕棒整齐地摆在洗手台上,每根都显示两条杠。
梵音看着镜子里的脸,挤出一个无奈的笑。
她已经非常小心谨慎地避孕了,就算卫明臣戴套了她也会吃避孕药以防万一,可到头来还是没躲过这一劫。
赵晓柔处心积虑地想让黄织嘉怀上卫明臣的孩子,没想到阴错阳差,却把她弄怀孕了。
赵女士如果知道了恐怕要气死。
“姐,你没事吧?”方灵在门外担心地问。
“没事。”
梵音把拆开的、用过的验孕棒统统装进黑色塑料袋里,洗洗手,拎着塑料袋去开门。
方灵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怎……怎么样?”
梵音轻描淡写地说:“怀了。”
虽然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但方灵还是受到了惊吓:“那、那怎么办啊。”
梵音被她如遭雷击的表情逗笑了:“是我怀了又不是你怀了,瞧把你吓的——不怎么办,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灵呆滞几秒,然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明白,明白。”
梵音怕她不明白,再强调一遍:“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方灵重重点头:“你放心,我谁都不告诉。”
梵音把塑料袋递给她:“毁尸灭迹。”
……
梵音刚遭受过唐清树长达一个多月的精神摧残,现在进了新组,对比之下,竟然觉得和颜悦色地给她和傅成舟讲戏的魏锦章都变得慈眉善目了起来。
而梵音也给了魏锦章巨大的惊喜。
因为她缺席了本该参加的武打培训,她的动作戏就得靠武术指导在拍摄现场一点一点地教,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管多么高难度的动作,只要武术指导演示一遍,她就能完美复刻,呈现出来的镜头效果甚至比武术指导还要漂亮利落。
唯一对梵音有挑战的是吊威亚。
吊威亚用的是很细的钢丝绳,即使戏服里垫了东西也勒得皮肉发疼,而她又对痛觉过敏,被吊着飞来飞去的过程中,她既要忍着疼痛做好表情管理,又要进行表演,一心二用实在太难了。
一天十几个小时拍下来,她浑身都痛,感觉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