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早餐,白鹿司抱着梵音去了卫生间,她刷牙,他就在旁边看着,梵音让他出去,他也不听。
既然已经把爱说出口,他也就不需要刻意遮掩了,看她的眼神里总是不自觉地蕴含着淡淡的、温柔的爱意。
梵音有些不习惯他的转变,尽量避免和他眼神接触,白鹿司却以为她在害羞,全然忘了她才是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个人。
等她洗漱完,白鹿司弯腰把她抱起来。
“白鹿司。”她小声喊他的名字。
“嗯?”他转头看着她。
梵音说:“我想亲你。”
白鹿司便低下头,主动吻上梵音的唇。
他已经两天没得到她的吻,渴望已久。
他的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的口腔,当独属于她的滋味漫上舌尖的瞬间,巨大的满足席卷了他,连灵魂都在震颤,他甚至有几秒钟的恍惚。
就在这短短几秒之间,他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说:白鹿司,你迟早会死在她手上。
白鹿司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浓密睫毛。
刹那之后,他闭上眼,吻得更深,贪婪地汲取着清甜的甘露。
因为腹痛,梵音没能坚持太久。
她一只手攀着白鹿司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抹去他唇角的水渍,微笑着说:“我听说,两个人接吻的时候,如果十秒之内没伸舌头,就是不爱的表现。你刚才第一秒就伸了舌头,说明你很爱我。”
虽然白鹿司对这种毫无依据的说法不以为然,但如果能让她得出他很爱她的结论,想必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莞尔一笑,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等梵音输上液,白鹿司去了ICU。
他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白锦城,低低地自言自语:“爸,他又出现了。看来只要我活着,就永远无法摆脱他。如果他能经过我的允许再占用我的身体,如果我能获取他的记忆,我就不会这么讨厌他,讨厌到想要杀死他……”
白鹿司移动视线,看着玻璃上映出的模糊人影,眼神冷漠地像在看另一个人:“我警告你,池含白是我的,如果你再敢冒充我去接近她,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你。”
……
多亏白鹿司无微不至的照顾,梵音恢复得很快,才休养了两天,她就能自由活动,肚子也不怎么疼了。
22号上午,昏睡了五天的白锦城终于苏醒,醒来后的第二天下午,就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
白鹿司联系了杨笃敏,请她帮忙安排了一间双人病房,这样白锦城和梵音就可以住在一起,方便他照顾他们。
刚在新病房安顿好,杨笃行就来看望白锦城了。
他是柳宪訾的好朋友,也是三十五六的年纪,身材高大,长相有点凶,一开口却文质彬彬。
“幸好你没事,否则柳宪訾非杀了我不可。”杨笃行说,“你只管安心养病,承包咖啡树林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你办好,就当是赔罪了。”
“别这么说,”白锦城还很虚弱,话音绵软无力,“你才是遭受无妄之灾的人,该赔罪的人是我。”
“不管怎么样,这个忙我非帮到底不可。”杨笃行笑了笑,“我和柳宪訾十几年的交情,他第一次找我帮忙,我不能让他失望。”
白锦城只好说:“那就麻烦你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梵音和白鹿司并肩坐在另一张病床上,默默地听他们说话。
杨笃行的视线忽然转移到梵音身上:“其实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是你女儿,是她捐肝给你,才救了你的命……”
“你说什么?”白锦城打断他,随即转头看向梵音,“你……”
话没说完,他突然咳起来,白鹿司急忙过去帮他顺气,又喂他喝了两口水,他才平复下来。
就是怕白锦城情绪激动,所以梵音和白鹿司并没有把她捐肝的事告诉他,没想到杨笃行嘴这么快,三言两语就让白锦城知道了真相。
看到白锦城的反应,杨笃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想必父女俩有很多话要说,他识趣地找个理由离开了。
梵音坐到白锦城旁边,不等他再问,她轻声细语地解释:“柳医生说了,肝脏的再生能力特别强,只要一年就能长回原样,我的健康不会受到丝毫影响。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好好养病,尽快康复就行了。”
白锦城静静地凝视她一会儿,两行泪悄然从眼角滑落,打湿了缠在头上的纱布。
“你别哭呀……”
梵音没能说下去,酸涩的感觉从胸口蔓延至喉咙,她也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是“池含白”在哭,她也不可避免地被勾起一丝伤感。
白鹿司站在旁边看着,眼眶跟着微微泛红。
他知道他们为什么哭,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这间病房,让这对血脉相连的父女可以不受打扰地解开心结。
梵音抽了两张纸巾,边帮白锦城擦眼泪边哽咽着说:“白爸爸,你别哭了,你现在必须保持情绪稳定,否则会有危险的。”
白锦城努力调控情绪,片刻之后,他看着梵音,嗫嚅着说:“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