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39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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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饭时,梵音在餐桌上看到了裴予夺。
他照旧一脸冷峻,和平时别无二致,完全看不出罹患重病的样子。
早饭后,梵音和林陈煦在院子里漫步,看见头戴鸭舌帽、穿着一身黑的裴予夺独自出了别墅的大门。
林陈煦说:“姐,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杀气特别重?”
梵音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他可能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话音刚落,梅琳站在门廊喊她,说宋竹要见她。
梵音便丢下林陈煦,跟着梅琳来到宋竹的房间。
宋竹换了条孔雀蓝的真丝长裙,深V领,酥-胸半露,大波浪卷发披散在肩头,妩媚得浑然天成。
抛开别的不说,她着实是个美丽动人的女人,这让梵音很难对她生出恶感。
“过来坐。”宋竹笑着说。
梵音走到她对面坐下,中间隔着一张小圆桌,桌面上放着一个珐琅彩陶瓷花瓶,花瓶里插着一蓬鲜花,大概是从前院的花园里采摘的,花香馥郁。
宋竹拿起玻璃茶壶,往玻璃茶杯里倒茶,茶水是红色的,像稀释的血液——这个联想令梵音微感不适,她偏头看向窗外,暗自祈祷肚子里的小怪物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
宋竹把茶杯推到梵音面前,带着笑意问:“你和裴予夺认识多久了?”
一定是昨晚的事被她发现了,但梵音并不慌张,纸包不住火,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到一个月。”梵音如实回答。
“上过床吗?”宋竹又问。
“没有。”梵音看着宋竹总是盛着浅淡笑意的眼睛,缓缓地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被他的外表惊艳,不可避免地生出些痴心妄想,但我很快就认清现实,裴予夺就像天上的星星,遥不可及,没有人能真正地靠近他,更不可能占有他。”
宋竹垂眸,浓密的眼睫遮掩了她的情绪。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静了会儿才轻声说:“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梵音很想听听以前的裴予夺是什么样的,但宋竹把她的好奇心吊起来之后却不往下说了,掀起眼帘看着她,问:“你昨晚去裴予夺的房间做什么?”
“我有几个疑问,”梵音说,“希望他能告诉我答案。”
“那他告诉你了吗?”
“没有。”
“说来听听,”宋竹表现出饶有兴趣的样子,“也许我能回答你。”
梵音斟酌片刻,问:“你和裴予夺是什么关系?”
宋竹轻轻勾起唇角:“这就说来话长了。”
梵音以为她会长话短说,却没想到,她竟慢条斯理地从头说起。
“十九岁那年,我喜欢上一个人——”
刚听了一句,梵音灵光乍现:裴予夺该不会是宋竹的儿子吧?!
她不露声色,接着往下听。
“——他也姓林,叫林听,听见的听。”
“他比我小一岁,我大二他大一,开学第一天,我对他一见钟情。”
“我母亲从小就教育我,想得到什么,不能等着别人施舍,要主动去争、去抢。我想得到林听,自然就要采取主动。”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那么难追,我长那么大,第一次体验到了挫败的滋味。偏偏我是越挫越勇的那种人,他拒绝得越狠,就越让我亢奋。”
“既然他油盐不进,我只好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我记得那天是中秋节的前一天,我雇了两个人,把林听带到了郊区的空置别墅,用手铐把他绑在了床上。”
梵音:“……”
这不就是里常见的强制爱情节吗?
不过通常都是男主对女主强制爱,宋竹反其道而行之,似乎更刺激了呢。
“细节我就不赘述了,反正结果就是,我用天时间,让林听乖乖就范,答应做我的男朋友。”
“既然成了恋人,自然就要做恋人爱做的事。”宋竹的话音里染上了几分怀念的意味,“或许他的心不爱我,但他的身躰绝对爱惨了我的身躰。我们几乎每天都会疯狂地做愛,图书馆里的洗手间,深夜无人的教室或者田径场,还有林听在校外租的房子。”
“林听有个室友打呼特别严重,吵得他整夜失眠,于是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单间睡觉。那是个既狭小又简陋的出租屋,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垫和一张桌子,唯一的优点是有个两平米的卫生间,可以洗澡。”
“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踏进那么破的房子,林听以为我会嫌弃,连我自己都那么以为,可是当我和林听在那张散发着陈旧气息的二手床垫上翻云-覆雨的时候,我却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绝顶的快乐。从那以后,那间出租屋就成了我和林听的做愛圣地,我们不分昼夜地沉溺在慾海里,像两只发-情的动物,就算把对方弄坏也无所谓。”
“后来我在某本书上读到一句话,非常贴切地解释了我对那间破旧出租屋的病态迷恋。原句我不记得了,大致意思是,带血的肉最好吃,情慾越下等越快乐——我就是那种过上等生活、享受下等情慾的女人。”
说到这里,宋竹忽然停下来,她眉眼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