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原来自己这趟去往寒溪宗其实只是个顺带的,不过他随之又困惑起来:“可是为什么要让江前辈去寒溪宗?”
宣书致道:“因为我想让你带他去见个人。”
华恃好奇道:“什么人?对江前辈来说很重要吗?”
宣书致沉吟道:“自然是重要,但要说重要到什么程度,我也说不上来,总之你先带人去看看,江亭晚在我们这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见有恢复的意思,你带他去寒溪宗见见那个人,他们两个有共同语言,或许那人会有办法让江亭晚恢复。”
“共同语言?”华恃听着这话觉得不对,江亭晚这副样子,谁也闹不清楚他每天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难道真的还有人能够听懂他说的话?那人究竟有什么过人的能耐?
他想不通这些事情,不过暂且也没有那么担心了,毕竟这趟他出门是与众人一起的,就连寒溪宗宗主与周鲤也会同他一道上路,中途就算是遇见了什么危险,也轮不到他来担心,自有人出面解决,而他所要担心的事情,大概也就只有要如何哄得江亭晚不闹得太离谱了。
这么说定之后,华恃回头又看向其余众人,他们也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姬雁和计渊等人也都各自准备出发回到各自的宗门,只有那位越来越不要脸皮的破雪斋主决定继续留在玄灵阁,一副赖定了宣书致的样子。
当天下午,华恃便带着江亭晚随寒溪宗主与周鲤往寒溪宗赶去。
与华恃所在的弟子功法乱七八糟集各家之所长的玄灵阁相比,寒溪宗才算得上是华恃上辈子在各种作品当中认识的那种正统修行门派,寒溪宗的弟子们用的是剑,赶路的时候自然是御剑飞行,所以在回去寒溪宗的路上,寒溪宗主带着江亭晚,周鲤带着华恃,一路飞行并没有花上太多时间。
不过半日的功夫,他们就已经降落到了寒溪宗的练剑台上。
正如同方微从前对华恃所说,寒溪宗叫做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他们宗门真的有条溪流叫做寒溪,而是因为他们宗门所在的地方叫做寒溪城,而寒溪宗和华恃想象当中也完全不同,这里并非是什么青山绿水的河谷,而是一片巍峨高耸的雪白建筑。
连成片的屋舍与上空不断掠过的飞剑,都让华恃看得惊叹不已,寒溪宗的弟子们御剑飞行,整片练剑台的上空几乎都能够看到他们来去穿行的匆忙身影。
与寒溪宗的规模相比,华恃所在的玄灵阁,大概只能算是小家碧玉。
“不愧是灵道最强的宗门。”华恃看着上空御剑飞行不断掠去的弟子们,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出声。
方微应道:“的确如此。”
在千年之前,寒溪宗就已经是繁华鼎盛,而现在的寒溪宗比之当初分明风头更胜。但他如今最为在意的,却还是宣书致让华恃带着江亭晚来此的目的。
宣书致在与华恃的对话中提到了一个人,但他没有说出那人的名字,自从知道华恃与方微有关,宣书致便总会装作不经意地向华恃透露许多地情报,那些情报与其说是说给华恃听的,其实许多却是说给方微听的。
而他让华恃带着江亭晚前来寻人,或许也是替他创造机会见见那人,根据方微猜测,这人多半是他所熟悉的人,只是不知道究竟会是谁,又为什么会留在寒溪宗内。
方微沉默地猜测着,华恃却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完成任务了,他站定之后看清了四周的情景,接着便向寒溪宗主询问道:“前辈,不知道师父要我找的人现在在哪里?我可以现在就带着江前辈去见他吗?”
寒溪宗主大概也早就从宣书致那里知道了华恃的性情,这时候也并不意外,点头道:“自然,我这就让鲤儿带你们过去。”
他正说着这话,几名寒溪宗的弟子已经迎了上来,他们同样看到了站在寒溪宗主身边的华恃与江亭晚,略有不解地向他们打过招呼之后,这才向寒溪宗主汇报起宗门内近日的情况。
寒溪宗主有事尚需处理,于是没法在这里多待,这便将事情向周鲤交代了下,就带着弟子们离开了。
而周鲤无奈地看着自家师父离开的背影,这才对华恃道:“你随我来吧。”
华恃点点头,回头捞住差点迷迷糊糊跟着寒溪宗主跑出去的江亭晚,接着向寒溪宗内部走去。
这一路他们走了很长的时间,穿过许多华恃叫不出名字的建筑,还有回廊和院落,最后终于接近了寒溪宗后山的部分。
华恃惊叹于寒溪宗之大,但边走却也忍不住觉得不解问道:“我们这是要往哪去?那位我要见的前辈究竟在哪里?”
周鲤不急不徐在前面带路,闻言应道:“很快就到了,前面就是地牢了。”
“那就……”华恃刚要回应,听见周鲤的说法霎时停下脚步,抬头忍不住大声道:“地牢?什么地牢?”
周鲤回过头来,面色同样有些惊讶,他反问华恃道:“你不知道吗?”
华恃摸不着头脑:“知道什么?”
周鲤道:“玄灵阁主要你们见的人,正是被关在我们寒溪宗地牢千年的那个大魔头闻重。”
华恃喃喃道:“闻重?为什么又冒出了个魔头?难道不是只有邪主方微才是最大的魔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