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
“没有兽害星球就没有宇宙潮汐,我们就可以把消息传回内野了!只要总司令部了解到东区里的真实情况,就可以大胆的调用另外三区的优势兵力突破空洞准备的那条封锁线。以多打少,他们必定不敢硬抗,那他们的策略就自动失效了。我们或许还赶得及营救刘上将和其他的同僚!!!”塔伯顿时振奋了。
基思胸口也提起了一股干劲:“那我们都不需要突破到敌人的腹地。只要能够离开宇宙潮汐区,接驳上国际通讯频道的信号,就能解决问题。至于后续,完全可以和司令部再商量两边如何接应的问题。我们也可以一直游弋在空洞一线,为他们提供两侧悬臂之间的情报,甚至堵截空洞势力后撤的路线!”
“不,我们不会停留在那个地方。”容迪摇头,“借道空洞只不过是手段,容易舰队的目标始终都是一号星球。”
“一号星球?但这不可能!就算是沿着国境线前进,这里和一号星球之间的距离还是太远了。而敌人的重兵就在悬臂沿线,我们随时可能被发现,再陷重围。何况,这个瑟欧赫落在我们手里,敌人一定能知道我们就在附近。他们都能轻易猜到你一定会回去一号星球,必定会在路上派出重兵拦截,这么做就是送死。”塔伯立即反对,“我们只要能持续为内野提供情报,这个仗就一定能尽快打赢,一号星球也能因此解围了。”
“有些人可以等,有些人不能。既然他们都认为我会从左侧悬臂一路突进,那我当然要如他们所愿,消失无踪才行。”容迪的目光锁定白骨基地。那里,他还有一个承诺,必须要去履行,“如果要从一侧悬臂的末端航行到另一侧的末端,是不是就有一条不会被宇宙潮汐影响的近路了?”
基思和塔伯同时愣住。
“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主场了。想必二位军官都很清楚从这里离开联邦国境线的道路吧?给我的织网者指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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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郭子达神情紧绷地登陆大荒站,点击打开自己收藏的容易基地主页地址。但光屏马上弹出来一个报错信号,显示这是一个非法访问链接,而在过去一年多里,那些让他习以为常的东西全部都看不见了。
目光怔怔地看着那浮着一个报错框的空白页面,他只觉得时间都好像停滞了。
但是,和他眼前见面完全相反的,是整片星网上已经完全无法被控制的舆论。
每天星博的前十条热搜里,一直都会有至少三条挂着相同的关键词——叛军。
很多人每天打开星网的第一时间,都会问这样的问题:“今天的叛军情况如何了?我们收复领土了吗?”
当然,答案永远是没有。
从最初断网时的愤怒震惊,慢慢大家的感觉渐渐变成了习以为常。
习惯了的担忧和愤慨。
偌大一个联邦,居然真的让自己四分之一的领土陷入了完全失联的状态,而这样的状态还一直持续了下来。
再去回顾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很多人已经说不出所以然来。仿佛就是某个平静的一天,叛乱就那样从天而降,突兀地在星野东区爆发出来。曾经一直备受好评的星野领主容迪似乎突然爆发出了他的狼子野心,利用一个所有头部基地领主都会聚到一起的机会,发动了一场阴谋。
一开始并没有人真的相信这是一场叛乱,直到军部前线的真切伤亡传回内野。
深入宇宙潮汐侦察的军队全军覆没,无人生还。
真切的伤亡让人们意识到事情的性质已经完全超越了玩笑的范围。危机已经进逼到内野的边境,所引发的关注度前所未有。
人们逐渐变得不再关心什么星野拓荒峰会,或者星兽之役的竞赛,视野里唯一剩下的,只有茫茫星野东区的迷障,和站在宇宙潮汐背后,向所有人伸出魔爪的朦胧身影。
星野拓荒的粉丝是第一批能够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的人,曾经有过对容迪的认可让他们更容易成为激进的批评者。
容易粉们不断奔走,试图为基地开脱。当初的谣言至今还是未有证据的揣测,或许事情只是刚巧一起发生了。但杳无音信的远方无法为他们的解释提供任何支持。
渐渐的,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罪名就这样无法反抗地扣在了容易基地的头上。人们渐渐不再讨论是否是容易的问题,而更关心的是危机究竟要如何解决?联邦何时能给出大家都想要的结果——安全的信号?所有人的生活要在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平静?
作为当事人,容迪的名声首先受累。但同样焦头烂额的更是联邦的统治者。一个星野基地出了问题和国土安全出了问题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
如果不能快速解决问题,必将动摇国家的根本。这样的情况,谁也不敢轻视。
就连议会里的人们也在想,既然是一个星野基地惹出来的乱子,怎么可能真的让联邦伤筋动骨?解决应当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可偏偏时间越拖越久,政客们脸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
他们发现,问题竟然真的解决不了。这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星野东区集体断联之后的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