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没有一句话是关于袁二郎的,对袁二郎的事显得漠不关心。
当然,也许是他们有了另外的消息渠道。
袁三郎袁叔兴倒是很快上门找到他,寒暄几句就把话题扯到军中之事。得到答案后,袁叔兴很是失望:“大郎,你说我二哥他们危险吗?”
“只要是上战场,没有不危险的事。”穆子期神情严肃。
袁叔兴沉默,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
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说话,穆子期暗暗叹了口气,又问他:“你们中考完了,你有把握考上高中吗?”还有几天中考成绩才会出来。
穆子期自己不算,袁叔兴、刘延舟和穆子清等人是清溪村第一批入学的孩子,一转眼,他们就已经初中毕业。如果考不上高中的话,说不定今年就要开始去找活干了。
“不是很有把握。”说起自己的成绩,袁叔兴满是担心,“我第一科太紧张了,头天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肚子有点疼,我怕会影响到总分。大郎,你觉得我这次能考上吗?考不上的话,还有没有别的路子可走?”
穆子期微微皱眉,暂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见穆子期不回答,袁叔兴似乎毫不在意,又说道,“大郎,我买了你写的书看,是挺有帮助的,就是太贵了。”
穆子期一听,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只能答道:“等你考上高中,我可以送一套书给你。”当初书坊印刷时,就给过他十套,现在已经送得七七八八了。
袁叔兴一喜,随即想到中考成绩,神情又蔫下来,“到时再说吧,我不一定能考上,就算能考上,我二哥几个月没有消息了,说不定我连上高中的束脩都没有。你知道的,我爹娘和大哥他们恨不得我马上退学回来干活,前段时间刚考完中考,他们就说让我不用再读书了,说趁着年轻,赶紧考进衙门,好让他们跟着沾光沾光。”说到最后,他的脸就板了起来,语气充满了无奈。
穆子期心下一沉,又和他聊了几句,借口自己有事要忙,就把他送走了。
等袁叔兴离开后,穆子清从里屋窜出来,在穆子期耳边嘀咕道:“大哥,我总觉得比起关心袁二郎的安危,袁三郎更关心他的中考成绩,生怕自己考上了不能读书,话里话外就想你借钱给他,或者他考不上的话,让你去学校给他说情。哼,他还以为你能干涉明州高中的招生呢。”
“要不是你说,如果考上高中能向钱庄借钱读书的话,估摸着他还不想走呢。”穆子清面露不满。
“我没看出来他真正的想法如何,不过袁三郎不会不知道,他现在能读书是袁二郎支持的结果,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才是最应该关心袁二郎的人。”穆子期拍拍他的肩膀,“我听安安说,你和他的关系不怎么好?”
“是不怎么好,原先还是可以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就慢慢和我疏远了。我主动和他说过几次话,他都是敷衍了事的样子,然后我就生气了。大哥,你还记得吗?最开始两年,他还时常上山砍柴或摘些野菜卖给咱家的饺子馆,后来袁二郎去当兵了,他收到月俸,就再也没去做这种事。”
“虽说这种事很正常,人家有钱了,专心读书才是正经事。”穆子清怕穆子期说自己不懂事,又低声嘀咕,“反正我就是不想和他交朋友。”
“不交就不交,这是你的自由。呵呵,不用理会这些,有时间你还不如和安安多往府城跑几趟,咱们早日把店铺装好,就能早日有收入。”穆子期不以为意,他对于袁叔兴的事不怎么关注,不过今天的一番交谈,他的确意识到袁三郎的谈话技巧比以前有所长进。
至于之后他的未来如何,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会的,唉,大哥,我真不想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十五岁的穆子清身体已经开始抽长,只比穆子期矮大半个头。
他搂着穆子期的胳膊,像小时候一样把脑袋搁在穆子期的肩膀上,很是不舍,“你是不是真的要出去做三年啊?中间不能回来的话,我们一定会很想很想你的。”
是的,穆子期要提前出去实习的消息,和意料中的那般,在整个穆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不过经过穆子期的反复劝说后,咬牙不肯同意的老叶氏终究还是妥协了。
在这方面,长辈总是拗不过晚辈。
“不一定,就算我不能回来,我也会经常写信给你们,倒是你,记得去明州高中读书时,不要跟别人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不该花的钱不花,不该做的事不做,要好好念书,一定要考上大学。”穆子期叮嘱他,“还有,圆圆万一被女学聘为老师,你要多多注意,免得圆圆被其他臭小子骚扰。”
穆子清连连点头。
“家里之前为了买商铺还欠着钱庄一百五十两银子,你让奶奶不要太过于节省,身体要紧,钱的事不用担心,咱们很快能还上的。”穆子期又叮嘱道,前几天他一回来就看到书坊写的信和信封里的银票,再次印刷的数量不算多,他得到的稿费只有五十两。
不过今年的荔枝大丰收,价格还不错,每棵荔枝树平均产量能达到四十斤,收货商直接来到村里,开的价格是八文钱一斤,这一下子,就有进账三十多两。
如此一来,家中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