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收学生,可有说收谁为徒?”
萧复摇头:“你们四个,他都很喜欢,他选不出来。”
宇文煊眼睛明亮,朗声道:“那便让他做儿臣;老师可好?”
“好,此事押后再说,皇父有事要出京一趟,这段时日你跟着萧太后学习治国,等皇父回来,要考你;。”
萧复出京,倒是想了个好由头,说是为文泰帝;驾崩感到心中沉痛,无心朝政,特为他守灵一段时日。
文武百官挑不出错,萧复当晚就出了京,连马车都没坐,自己轻装简行,一人一马,用;是顶尖;汗血马,快马加鞭两日半就赶到了凤台县。
此地依山傍水,林宅更是因树为屋,萧复骑着马一路问询找到,隔着青瓦白墙,望见一墙之隔;墙内桃花盛开,粉云弥漫。
“吁……”萧复徐徐勒马,翻身下马,身上是一件方便骑马赶路;锦布直身,寻常;样式,如火如荼;颜色,勾出宽肩窄臀;颀长身段,和这春色相得益彰。
将马拴在门外;枣树上,萧复推门进入,看见林子葵一只眼蒙着布,只睁开一只右眼,仰头在嗅桃花瓣;香气。
地上有个篓子,里头盛着满得快要溢出;粉花瓣。
薛相戴着叆叇,一手捧书,一手在和金樽下棋,一心两用。
“这么多应该够了吧公子。”墨柳把竹篓抬到太阳底下,“再采,咱们院子里;桃花都秃了,萧姑娘来了瞧见,也不好看啊。”
林子葵低头看了一眼竹篓:“那便先采这么多吧,应当能酿些桃花酒了。”
薛相抬眼扫了一眼林子葵,更恨萧照凌了:“你竟然还亲手为他酿酒,这萧照凌真是坐享其成!他何德何能?”
林子葵笑道:“这酒是给大家酿;,老师也喝。”
薛相哼声:“都要成婚了,他竟然还不来凤台县!”
薛相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不来,国家大事在前,儿女情长可放后,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怠慢他;学生啊!至少不来,要托个人来带口信啊!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门环轻叩木门;笃笃声。
萧复轻咳了一声:“谁说我不来了,这不是来了么?”
林子葵听见声音,霎时从桃花树下回过头来。
“照凌!”他露出一个灿烂;笑颜,“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
“一路问,也就过来了。你是林解元,有名得很。”萧复看见薛相也在,稍微收敛了点,大步过去拉着他;手,放在鼻尖蹭:“林郎在给我采花酿酒么,我闻闻你;手香不香。”
当然他也基本闻不出来,可却真能感受到绵软;香气扑鼻而来,把林子葵闻得脸大红,抽回手:“老师在,不要这样。”
“可是我很久没有看见林郎了,控制不住。”萧复抬着眼,睫毛浓密而纤长,乌黑;眸子如明星般闪耀碎光。
墨柳搓了搓胳膊,突然发现一件事:“咦,新娘子脸上怎么有胡茬啊。”
萧复赶路没睡觉,风尘仆仆地来,当然没空打理脸。
薛相看得胡子都气歪了,指着萧复:“萧照凌,你给我过来!给我过来!”
换做平常,萧复肯定不耐烦让他滚了。
林子葵在面前,他可不敢。
“相爷喊我过来做什么?”
“有话跟你说!”薛相忍了又忍,没忍住一手逮住他;耳朵,“给我进屋!”
金樽看见侯爷被揪耳朵,站起来,慢慢又坐回去了。
侯爷被欺负,但动手;是薛老先生。
他纠结了下。想想算了,不替侯爷出头了。
萧复皱眉,倒也没有反抗,余光瞥见林子葵追上来喊:“老师……”
薛相对林子葵说:“他皮糙肉厚,你别心疼。”
萧复:“我身娇体弱,相爷可别欺负我了。”
薛相:“…………”
薛相冷哼一声,把林子葵关在了门外,屋内只剩下他和萧照凌两个人,萧照凌原本;表情,就撤了下来,扭开头去,将弄乱;发丝整理了下,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模样:“相爷这是干什么,您来林子葵家里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要不来,能知道你做;好事吗?”
“既然知道是好事,就不要来拆我姻缘了。”
“我拆你姻缘?”薛相气炸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拆你姻缘啊,我要拆了,你不杀了我?”
萧复“嗯”了一声,一缕光线落在他;耳朵、侧脸上,睫毛和眼窝得阴影投下来显得极为深沉:“相爷知晓便好,我素来动手不动口。就算我尊敬您,您也不能破坏我和子葵;感情。正好,您既然来了,那便做个证婚人,其他;事,和您就没关系了。”
“萧照凌,老夫不管你现在多能干了,也不管你跟他……你俩,两个男;,怎么回事!你待林子葵,若有半分不真,老夫就……”他手指着萧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