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账房,苏诺就和唐远在后面忙活了。
刚开始唐远也不太放心,时不时就借故去前头看看,观察一下张冬的行事举止,见他样样都合乎规矩才彻底放下心。
苏诺上午做酸梅膏,下午就帮着唐远一起做豆棍和腐竹,这两样都是烘干晒干后可以长期保存的东西,味道也好,唐远相信之后他向钱少爷推荐这两样东西,钱少爷一定不会拒绝。
唐远这两天找时间换了个大石磨,解放了自己的胳膊,只用在驴拉磨的时候,往石磨的凹槽里添豆子就行。
他最近用的黄豆越来越多,所以叫王老板送了几百斤黄豆来,现在那个小仓库都堆满了一半。
“唐大哥,我来吧,你去歇一会儿吧,”苏诺伸手想接过唐远手里的葫芦瓢,“你都站了一上午了,腰肯定酸了。”
唐远看了眼装满了的木桶,顺势将瓢给苏诺,点头道:“行,这桶也满了,我先拿去做腐竹。”
“唐大哥,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我的话,”苏诺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我是说,让你去一边歇会儿,不是让你先去做东西!”
唐远讪笑了下:“我听到了诺哥儿,不过我还不累,不用歇。”
苏诺瞪了他一眼,语气不爽:“你前几天病才好呢!”
一说起这个唐远就头疼,就生了那么一次病,诺哥儿就看他看得跟什么似的,每次他干活久了,都要拿这个说嘴让他歇着,他再怎么解释都没用。
唐远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诺哥儿,那不叫前几天才好,那叫病好了好几天了。”
见苏诺鼓起脸,他忙走过去半搂着人道:“我知道之前生病让诺哥儿你担心了,但我的病早就好全了,诺哥儿你就别担心了!”
他凑近贴在苏诺莹白的耳廓边,轻笑道:“你放心,我还没把你娶回家呢,怎么可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和颈侧,苏诺长睫微颤,修长白皙的脖颈顿时红了一半,白润的耳垂更是红得滴血。
唐远心里蔫坏,想着之前被苏诺“唠叨”的事儿,肚子里冒出坏水,装作不小心,头一低,唇往苏诺绯红的脖颈里蹭了一下。
苏诺身子一颤,手忙脚乱地推开唐远,慌忙地捂住脖颈,咬唇又羞又气地瞪向唐远。
唐……唐大哥刚才……怎么能对他做这么羞人的事儿呢!
唐远厚着脸皮,状似尴尬地朝苏诺道歉:“抱歉啊诺哥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不知怎么着,脚滑了一下。”
这两天没下雪,还少见的一连出了两天太阳,除了早晚,地上都是干的。
唐远这不小心脚滑的概率,堪比平地摔了。
苏诺很是怀疑是唐远故意占他便宜,但又见唐远一个劲儿地道歉,他又不好生气,不然倒像是他小气了,只好把气憋了回去。
他微微鼓起一边脸,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脖颈,他总觉得刚才湿热的呼吸一直黏在他的皮肤上,实在是有些奇怪别扭。
唐远蹬鼻子上脸,倒打一耙,皱起眉看向苏诺,语气有些受伤地道:“诺哥儿,你……嫌弃我吗?”
“啊?”苏诺正低头擦脖颈呢,冷不丁听到唐远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抬头看向唐远,见唐远盯着他拿着帕子的手看,一下明白过来,又见唐远紧抿着唇,神色颇为受伤,想都没想地道,“不是!我怎么会嫌弃唐大哥呢!”
槽糕,竟然让唐大哥产生这样的误会!
苏诺赶紧放下手,心里懊恼了下。
唐远心里失笑,面上却不显,坏心眼地继续逗苏诺:“可你刚刚拿帕子擦脖子,不就是因为我——”
“唐大哥!”苏诺的脸都快红得冒烟了,一步冲上前,一把捂住唐远的嘴,将唐远往厨房推,“你……你不是说要去做腐竹吗?赶紧去吧!”
唐远苦恼地道:“还是算了吧,诺哥儿你不是担心吗,我就在这儿歇着吧,看着你磨豆子。”
一想到这个场景,苏诺头皮都发麻了,忙道:“不行不行!”
他急地提起木桶就往厨房里抬:“唐大哥,你不是说你的病都好全了吗,都是我瞎担心!你还是赶紧做腐竹吧!”
要是真让唐大哥坐在这儿歇着看着他磨豆子,他羞都要羞死了!
唐远看苏诺再逗就要钻到地缝里的样子,也没继续逗了,接过木桶,笑道:“成!那就听诺哥儿的!我去做腐竹了。”
苏诺这才松了口气,回去继续磨豆子。
唐远将桶里的浆汁用纱布过滤一遍,去除掉浆汁里的残渣。
然后将挤出的浆汁倒入锅中,将浆汁煮开。
因为下午店里还要做生意,只有一个灶台,虽然有两个锅槽,但唐远也不好用,怕掌握不好火候,所以只得是老样子,点个炉子架锅。
唐远盯着锅里,浆汁煮开后,沸腾出的泡泡会慢慢涨起,容易溢出锅外。
等到锅里的泡泡快沸腾扑出锅时,唐远赶紧将火弄小,用勺子搅拌消灭泡泡,有些实在消灭不了的泡泡就用勺子捞出,不然之后就会影响浆汁成膜结皮儿。
等到浆汁表面不再浮出泡泡后,小火再煮上一会儿,看到浆汁表面出现一层皱皱的皮,就用筷子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