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深没想到白行歌竟承认得如此爽快,对着他便是一声冷笑。
白行歌见到他的反应,再好的脾气都被磨没了:“我好意想帮你,你就是这样的态度?”
谢璟深眸光平静地注视着他,出口的语气却冷漠得很:“你只需将应承我的事处理好,不必再做多余且无谓之事。”
白行歌收起了嘴边的笑容。
灰色的眼眸被一层冷冽覆盖,使得他看起来更加显得冷漠疏离:“谢璟深,你可要牢记你今日的话。他日即便你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帮你半分。”
也不知他这句话是触及了谢璟深的什么痛点,他盯着他的眼神看起来还添上了几分怒意:“你放心,绝不会有这一日。”
白行歌其实非常不解,他究竟是哪儿招惹了他。又或许应该说,谢璟深为何对他们这些能通鬼神之人仿佛有着深仇大恨般的怨念?
明明是林千澜都认可了的事情,而林千澜作为谢璟深的朋友,定是不会与他串通来一起欺骗他。事情都已摆在眼前,他怎么还是这副倔脾气?
谢璟深似是看出了白行歌心中的疑惑,只淡声说:“我没有否认你实力的意思,倒不如说,你的能力确实令我震惊。”
指的是白行歌借着术法扰乱他梦境的事。
“正因如此,我更加无法信任于你。越是有能力的法师,越能办到更多的事。”谢璟深的语气十分冷静,“操纵鬼灵,捏造舆论控制局面……只需要动动手,展示出一些常人无法办到的事,便能叫人彻底信服。这么一来,不论你们说的什么,大家都会深信不疑。”
“先前的杨耀,不正是如此?”
白行歌抿了抿嘴,竟无法反驳谢璟深的话。
他说的这些确实并非不可能,甚至像这样的案例还多着去了,杨耀便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
可是白行歌还是气得很。
从前在宫里,哪怕是朝廷大官,乃至宰相大人,从来都是别人恭恭敬敬寻求他的帮助,就没有一个像谢璟深这样高傲自大,还不领情。
他深吸了口气,尽可能维持住了自己的风度:“质疑我的品性,比质疑我的能力更令我气愤。”
白行歌和谢璟深的会面不欢而散,前者气得在房里打了一宿的坐,后者则是不知跑到山庄的哪个角落练了整晚的功,还是天亮后起得早的林千澜碰巧撞见他回来,看他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脸上一副六亲不认的表情,猜测他心情应该是不太美好。
林千澜并不是爱探听八卦的人,尤其对方还是谢璟深,他便没有多问,只与他打了声招呼便分开。
直到他去找白行歌,见到他面上与谢璟深可说是如出一辙的不悦,他才觉得自己隐隐发现了什么真相。
不知为何,他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两个人有些好笑。
在与其他人会面之前,林千澜从怀里取出了一小包东西交给白行歌。
那是由一张写满了咒令的黄纸折叠成了方形的纸包,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但因为此物看起来过于诡异,林千澜未经白行歌允许,不敢直接拆开。
那日白行歌说让他帮忙查一查林青裕床头柜,看看那一排排的盒子后面,有没有什么暗格。若有,而且还在里面找到了什么诡物,就拿出来给他。
天知道林千澜在柜子后掰出了个小空间,并见到这小包东西的时候,心情有多么震惊。他没想到林青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竟当真是有心人所为。
他看着白行歌将那小包东西拿在手里,若有所思地端详着,面色担忧道:“白公子,裕儿还有没有机会能够恢复原样?”
白行歌笑了笑:“小意思。”
庄里的人早已在大堂中恭候多时,昨夜也如白行歌说的那般,并没有再发生什么大事。即使如此,他们依然显得十分焦虑。
白行歌在进入大堂后也没跟他们客气,直接在主座上坐了下来:“处理之前,有些事情想确认一下。”
“您请说,我们尽量配合!”
白行歌看了大堂里的人一眼,心平气和道:“先谈一谈山庄闹鬼的事吧。谁能给我说说,此事究竟从何时开始发生?”
在新庄主人选确定下来之前,就已经先摆出未来接班人姿态的林淮松主动出声回答:“约莫两个月以前,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苗头,当时青河也还活着。”
“起因是庄中一位侍女突然开始精神失常,别人问起,便说庄里闹了鬼,总在夜里出没并侵扰着她。只不过我们从未在庄里遇见此等事情,哪怕在外边,也不曾亲生经历过这等诡事,自然是不会轻信,甚至认为她只是妖言惑众,想要庄主死后在浮云山庄掀起动乱。”
“后来她的情况变得越发严重,甚至到了夜里还会直接被那‘鬼灵’附身。我们别无他法,担心她给别人造成麻烦,就将她锁在庄里无人居住的空置小院。可没想到她竟在某一个夜晚成功逃出,还跑到庄主的别院,投井自杀了!”
大堂里的其他人很配合地在这个时候倒抽了口凉气。
林淮松压低了声音,接着说:“自那之后,庄里更是频频传来有人于夜里撞鬼的事迹。但青河他对此等说法最是不屑,只一心一意想早日找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