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就有多可怜。
方婉身边的侍女对她的交代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好的二夫人,我知道了。”
说罢,立马就把符咒拿出去烧化了。
房里的方婉在侍女退出去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神瞬间变得隐晦难测。
她抬手在自己隆起的腹部轻抚,嘴边呢喃道:“出现了个意外的家伙呢。”
过了半响,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忽然一笑:“是吗?宝宝觉得那位姓白的公子,和穿着黑衣服的男人,灵魂都有很强大的能量?”
与此同时,在街上逛了好一会儿的白行歌突然心情颇好地笑出了声,连带着看向谢璟深的眼神都和善了不少:“这王家果真有趣。”
谢璟深:“?”这思维跳跃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面对谢璟深疑问的眼神,白行歌扇了扇手里的扇子说:“王家二夫人,怀的是个邪胎。”
“……”谢璟深对这些事情可说是毫无概念,只觉得白行歌又说出了什么惊人的话来。
倒是阿竹惊诧地附和:“邪胎?这,天啊,那她孩子出生后岂不是得兴风作浪?”
“所以得赶在他出生前,把他解决了。”这方婉也真是个疯子,难道她不知道孕育邪胎,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她给吃了吗?
白行歌又想起了李家村那些人供奉的小泥人。他刚才在王家见到的婴孩,应该就是方婉腹里的那个。它身上的邪气与李家村那些泥土上残留的气息有几分相似,那这么说来,林芝若的尸体也是受到了它的操控?只是,为何偏偏是李家村的人?
那么尸体的失踪,和这邪胎可有关系?还有,方婉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不应该会懂得这样的邪术才是。把这种术法教给她的,又是什么人?
他总觉得外边的情况有些不寻常,从那个戴着人|皮|面|具的家伙出现起,就觉得像是有人盯上了他们的圣物,想用这些邪门歪道来搅乱这江湖,又或者是整个王国——
难怪老头子急哄哄地要他离开皇宫,原来是外边有人想搞事呢?
白行歌打算等王杰回来后,再到王家一趟。方婉对他应该已经有所防备了,但他倒觉得这也无所谓。他想处理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
拉着阿竹外加一个谢璟深在南桥镇逛了一下午,白行歌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客栈。只是回到房里时,他才发现昨天晚上在被惊扰后消失的桂花姑娘,又跑来找他了。
白行歌主动和她说:“我刚才去了一趟王家,察觉二夫人有很大的问题。”
桂花点了点头:“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神秘的能量护着,我每次都不敢靠近。虽然我什么也不清楚,但就是莫名有种感觉,只要太接近就会被对方发现,然后很可能会被吃掉的。”
白行歌沉默了一会儿,又说:“王家昨日又死了一个人。”
“我今日来找公子,就是想给你说这件事。”桂花犹犹豫豫道,“其实昨天那人死的时候,我正好撞见了。”
“我当时正在悦溪小姐房间附近游荡,正好听见了一声惨叫,便匆匆赶去。只是我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死了,甚至连灵魂都没见着。不过……我赶过去的时候,正好见到一个人从那茅厕附近离开,从围墙处跳出了王家。”
白行歌微微一怔,没想到此事竟那么巧被桂花给撞见了:“你可有看清对方的相貌?”
桂花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但表情看起来十分纠结,迟疑了很久才缓缓说:“和你们一起的,是不是有一位穿得一身红,身手非常矫健的姑娘?”
红绣?
白行歌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严肃,再三与她确认:“你确定你见到的,是红绣姑娘?”
桂花又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我很早之前就在王家见过她了,所以绝对不可能认错。”
桂花说,那大概是好些年前的事了。那会儿方婉还未嫁入王家,王悦溪也只是六七岁大的孩童,林芝若在王家的生活过得很幸福。当时还是少女的红绣就已经练就了不错的身手,且当时似乎就已经在为飞月楼办事。
那日红绣正好完成了一项南桥镇附近的委托,她前来看望林芝若的时候也没有走大门拜访,而是悄悄来到她的内院,与她见的面,估计是没有久留的打算。林芝若和红绣像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感情看起来还不错,红绣也只是来与她寒暄几句,见她小日子过得还行就放心离开了,并告诉林芝若自己会帮忙转告她爹娘,她在王家过得很好的事。
白行歌却想起,之前将林芝若遗体送到王家时,红绣与他们说的是自己与林芝若并不熟识。可如今听桂花这么说,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按照桂花的说法,红绣和林芝若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只是这究竟好到什么程度,至不至于红绣为了她而亲自报仇杀人,又是需要探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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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镇子里所有人家都已经熄灯歇息,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安静得让人感到不安。
随着一声惊叫传来,王府的寂静又被人打破,吵杂声再次自府中传来。
而无人的后院一角,一道红色的人影动作十分利落地翻过围墙踏入寂静的小巷,娴熟得好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