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眼后,朝阿竹道:“阿竹过来,你来帮他们擦擦脸吧,闹成这般模样,我都要认不出他们来了。”
阿竹应了一声,从身上摸出手巾后拿着身上水囊里的水往手巾倒,踩着小脚步走进了牢里。
岳静茹默不作声地看了他倒出的水一眼,在确认是清水后没说话,只是再看向白行歌的眼神多了些许几点。
白行歌注意到了牢狱的角落,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孩。男孩年纪看起来只有五岁左右,有意思的是他的双手是一双蓝白色的翅膀,翅膀一开可以完全将自己大半个身体笼罩起来。
男孩就那样可怜兮兮地蹲在那里,口中不断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白行歌觉得有些好笑,揣着心中的疑惑走到角落,以正好躺在男孩身旁的护卫作为掩护,蹲下来朝他问:“羽族的精怪?你怎么会在这里?”
躺在地上的护卫用着见鬼般的目光看着白行歌。
角落的男孩翅膀抖了抖,不敢置信地露出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在看见白行歌后似乎被他身上的灵气给震惊了,然后才小心翼翼问:“你在跟我说话吗?”
“对。”白行歌应道,“我听说阁里设了个阵法,能够制止一切鬼灵的出入。但我在璇玑阁待了两日,却不曾见到任何鬼灵。”
小鸟精听见他这句话后表情瞬间就变得可怜巴巴:“不要吃掉我,我一点也不好吃,放过我吧!”
白行歌打量了他一眼:“不吃,还不够我填饱肚子。”
小男孩的身体吓得抖了抖。
白行歌不再逗他,询问了他关于璇玑阁的机密,才从对方口中得知一些骇人之事。
男孩说璇玑阁里有个可怕的男人,就是他施了术法困住山里的鬼灵。那些鬼灵都失踪了,被他用在炼化一种可怕的武器上。男孩作为小鸟精怪,实在过于弱小,加上身上的气息还未受到外界沾染非常纯净,不适合被用来炼化邪器,才有机会逃离。
奈何璇玑阁里的阵还未破解,他无法轻易离开,只能找个隐蔽的角落躲藏。他会来到这里也只是因为见到牢狱里的人好像和他一样可怜无助,感同身受罢了。
男孩还悄悄地指了指他身后,站在牢房外的岳静茹说:“我之前还偷偷看见那个男人和这个女人见面,他们不仅想要山里的鬼灵,就连这璇玑阁里的人都不想放过。”
“那个男人和这个女人合作,还会制造一种与真人看起来无异的傀儡,任他们操纵。唔,我听他们意思,很像是要霸占这个地方,让这些人死后,利用他们的尸体制成傀儡,那样就能彻底接手璇玑阁的势力了。”
白行歌挑了挑眉:“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对璇玑阁的事了解得倒是挺多。”
大概是白行歌身上的气质过于干净也没有杀伤力,男孩看起来没有最开始那般害怕了:“那当然,我在这座山里待了几十年,很多事都一清二楚!”
精怪的寿命与人类不同,确实不能以人类来计算他真正的岁数。
白行歌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叶浅月?”
提起叶浅月,小男孩轻声一叹:“你说那个可怜的夫人啊,她挺惨的,被外面那个女人害死了。你知道她身边那个侍女吗?她是个没有生命的傀儡,不是人。”
白行歌微微一愣。
他似乎找到了婉儿明明杀害叶浅月,身上却没有因果线的原因。
她原本就不是活人,只是个工具,因果线自然不会在她身上。那按男孩的说法,岳静茹还认识一位擅长使用术法的男人。倘若那个男人有足够的能力,确实能够做出帮忙岳静茹转移因果的事情来。
正当白行歌皱眉沉思时,男孩又小心翼翼地说:“你和牢房里的这些人是同伴吗?他们好像还有一位朋友,不过被那个可怕的男人给捉走了。我从里面逃出来之前见到男人把你们的朋友给绑了起来,好像说他体质特殊,要用他来试验什么事……”
白行歌闻言一愣,心想对方说的同班很大可能就是失踪的穆昭阳。
“那你知他们如今身处何处否?”
男孩的翅膀往地下指了指:“地底很深的地方,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过去,因为我可以穿墙,当时匆忙直接逃出来了。”
说着,他像是害怕白行歌会因此怪罪于他,还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白行歌当然不是谢璟深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他礼貌地谢过了男孩的帮助,收获了对方受宠若惊的表情。
而另一边,阿竹已经耐心把牢狱里十几人的脸给擦了一遍,擦得干干净净的。水囊里的水是他先前制作好的,能够破解幻象术的水。这也意味着如果这些人真如岳静茹说的那般中了幻术,现在也应该破解了。
但牢里的人表情看起来与原先无异,对璇玑阁的人依旧十分忌惮,再配合男孩刚才说的话,白行歌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至于谢璟深,只要他不和白行歌待在一起,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顶多就像是一个失魂的楼主。
他对飞月楼护卫们劝说的方式也有着浓厚的个人风格,态度冷硬地警告道:“给你们两个选择,继续待在这里,或者随我离开但没有我的允许绝不能擅自对璇玑阁的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