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丢下,在边上守着,试图缓解她身上的痛苦。
无奈之下,白行歌只得先随那位侍女来到侧妃的房间。他抵达的时候,正好撞见床上纤瘦的女子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狠狠摔下床的一幕。而床边,正站着一个穿着与鬼偶身上服装相似的女灵。她身上的怨气浓厚得仿佛要化实,双眼里只剩下凶煞的红光,似乎是凭借本能,透过她与侧妃身上的那道因果线,来向她进行报复。
她虽然生气,可惨白如纸的脸上却又流下了两道鲜红色的泪痕,头发凌乱地披在身上,怨恨的气息里还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显然,她在选择报复的同时,内心也是痛苦的。
女鬼在察觉到白行歌的靠近后,伸出长着利爪的手,就要蛮横地将侧妃的魂魄从她身体里拉出,导致安王侧妃瞬间陷入昏迷状态,没了挣扎。安王将她扶起来的时候,匆匆一探误以为她断了气息:“国师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看看月妃,她好像……”
白行歌瞥了他们一眼,没有立即过去,而是打断女鬼的施法,强制性将月妃的魂魄给送回她身体,并顺道往她身上下了道封印,能在一炷香内护住她的神魂,不受外邪侵扰。
女鬼的好事被他打断,知道他不是自己能够轻易招惹的对象,便不再贸然出手。只不过囚禁着她本元的鬼偶那里似乎遇见了一些状况,白行歌感觉她像是强行受到了召唤,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回到鬼偶所在的地方。
他悄悄记下了她分魂气息消失的路线,回头帮安王将月妃唤醒后,一脸严肃地问了她一句:“公仪汐,认识?”
白行歌说话的语气难得冷冽,甚至还隐隐带着一种不善的怒意。这样的情绪,在安王侧妃因听见他提起的名字而发愣,然后神情变得惶恐无措,眼神有些闪躲之后,变得更加强烈。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谁……她,她就是想要害我的女鬼吗?你,你说的那个姑娘,她……死了?”
白行歌唇角扬起了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冷笑了一声说:“是啊,已经死了。”
侧妃曲着双腿,背靠在墙边,盯着无人的地方微微出神。安王察觉到她情绪的异常,却以为她只是单纯被吓着了,将她抱在怀里安抚。白行歌盯着月妃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沉默地带着脾气离开了房间,没有将实情道出。
事到如今,月妃与女鬼身上的因果线变得清晰起来。若女鬼的身份就是公仪汐,那月妃很可能就是抛弃了她和公仪临的那位生母。如此一来,那怪异的因果线就能够得到解释。公仪汐如今已变成了怨灵,只能凭借本能行事。再加上鬼偶里很大可能性被那位尊者藏了圣莲的碎片,作为催发她怨气与能量的辅佐物品,会导致她生前那点执念被放大。
被自己的爹娘弃之不顾,只留下她自己和公仪临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哪怕公仪汐看起来再快乐,心里终究会是有那点怨念在。她不能理解为何她的爹娘要如此狠心抛弃他们,十几年来不闻不问没了声息。活着时,找到他们获得答案已经成了烙印在她灵魂深处的执念,这份执念在死后因为背后人的影响发展成了怨气。
白行歌不知道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那位尊者已在暗中调查到了公仪汐和公仪临娘亲的身份,才特意将鬼偶安排到他们的家。毕竟公仪汐若真为了报仇将月妃杀死,叠加在她身上的凶气会越来越深,也有助于将她炼成一位强大的厉鬼。
对于能够将自己孩子狠心抛弃多年,自己独享荣华富贵日子,甚至到最后都还不愿意面对自己过往错误的娘亲,白行歌打从心底同情不了,也喜欢不起来。
暂时将月妃的事情处理好后,白行歌便循着感觉朝鬼偶极可能藏着的地方过去。他们转了一圈,发现鬼偶就在苗乐乐当初所提到的那间房里。这房间白行歌在鬼偶消失的时候也让人帮忙找过,当时她并不在此处。
他们过去的时候,正好见到公仪临将慕容离强行按在地上,让他跪在鬼偶面前的一幕。慕容离他们似乎也刚来到这里,他估计公仪临最开始藏着鬼偶的地方并不在此处,只是去了他所藏的地方没见着后,又拉着慕容离逛了一会儿才找着。
如苗乐乐所说的那般,慕容离在面对公仪临和公仪汐的事情时,就像是失去了反抗能力那般,又或者是根本不想反抗。
其实公仪临也并没有完全将鬼偶就是他姐姐的事情当真,毕竟他无法亲眼见着里面的女鬼,只是此事被慕容离提起,原本就想找机会给他惹点麻烦的公仪临并不介意借此机会对慕容离泄气:“我让你现在跪在我阿姐面前,你还能够坦荡荡地说出自己没有害死她的话来吗?!”
慕容离闻言,缓缓抬起了头,眼神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前的人偶。人偶身上仍然穿着非常漂亮的华服,大红色衣袍让她身上看起来充满了诡异的喜庆感,就像是个待嫁的姑娘。她的眼神看起来很空洞,又像是很有神,仿佛下一秒就会对凝视她的人眨一眨眼睛,再露出一抹俏皮的微笑,倾倒众生。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身上的妆容被上得非常随意,是常人欣赏不来的风格。
可慕容离却仿佛真的透过眼前的人偶,见到了昔日的公仪汐,从她那双本该只是被人提笔画上的眼睛里,读到了俩人阴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