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围着很多人, 连红绣也惊动了,在边上站着。
可穆昭阳做完解释后,四周竟是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在看谢璟深的眼神, 大气不敢喘一声。
谢璟深依然负手站在原地,神情冷冷淡淡,没有众人想象中听到极为排斥的事情的厌恶反应,但好像也没有想要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打算。
反倒是跟在他身边, 安安静静却自始至终都在吸引所有人目光的白行歌轻挑了一下眉头,手指在合起的扇子顶端习惯性摩挲几下后,温温地开口:“问题不大。”
“那就行。”谢璟深终于有了声音, 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但就这一次让人有些听不懂。
那就行?行什么?就这么算了吗?
还在轻声抽泣的姑娘抬头看了看前方那一黑一白, 站一起莫名般配的两个人一眼,心里有些欲哭无泪。
其实一点也不行,事情比谢璟深他们想的还要严重, 可是她却没有提及的勇气。
她听说过那位白衣俏公子的身份, 据闻是皇宫里非常厉害的大国师, 实力不仅得到先帝的认可, 甚至还是现任皇帝最宠爱的对象。
但毕竟没有真的和他接触过,所以她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真如传言那般厉害, 又或是当今天子为了抬高他的地位, 才放出的言论……
“你叫什么名字?”确认了事情的白行歌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在其他人或是好奇, 或是排斥, 或是怀疑的目光下,朝哭得双眼红肿,模样可怜的女子询问道。
长得挺可爱的一个姑娘, 白行歌想道。
猝不及防被点名,对方怔了怔才怂怂地回答:“公子可以叫我阿梨。”
只要有谢璟深在场,饶是平日里在与其他人打斗时可谓杀人不眨眼的飒爽女子,都会变成怂巴巴的小奶猫,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白行歌点了点头,嘴边笑容意味深长:“好,阿梨,接下来问你的事情得老实告诉我。”
阿梨迎上他的视线,却觉得那双带着清浅笑意的眼睛好似透过她洞察了什么:“除了你今晚的事情,除了你自己之外,可还有其他人遇上什么麻烦?”
阿梨感觉到心脏好像被人抓住了似的狠狠一颤,下意识无措地看向谢
璟深。后者察觉到她的注视,薄唇轻启,声音冰冷得好似金属一般:“看我作甚?既然问你话,就好好回答。”
她会看谢璟深主要是自己接下来要说的那些事情向来是飞月楼的禁忌,不过谢璟深反应好像不怎么激烈,她一时半会儿也拿捏不准他的态度。
可救人之事比较重要,所以她很快就做好心理准备,眼含泪光回道:“有,有的,请白公子帮忙救救他们!”
一旦找到了个诉苦的口子,阿梨就直接豁出去,把近些天来遇见的烦恼都给说了出来。
既然说的是碗碟仙,参与这个活动的定然不仅阿梨一人。除她之外还有另外三名男女,他们在这之前其实也深受谢璟深影响,是楼内特别不信邪的那批人。
尤其当时听闻谢璟深为了救下白行歌匆匆忙忙又离开,几乎一直为了他的事在外奔波忙碌,好些日子没回来飞月楼。虽然大事情都没落下,但楼里的人原本就不喜欢皇宫,所以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在听说这个游戏之后,他们就在某个晚上到楼里人烟稀少的角落,按照人家交给他们的方式玩了起来。
当时碟子确实动了,只不过到所有诡事发生之前,他们都认定是其中一人挪动了碟子,制造出的假象。其中一个男人很快就厌烦了,也没按照规定把碟仙请走,直接就放开了手指骂骂咧咧:“都是什么唬人的玩意儿,不玩了!”
怪事就是在那之后开始发生的。
阿梨哭着说有其中一个人为此丢了小命:“大家都以为他是在办委托任务时不小心,自己摔下山崖而亡。”
可是她清楚事情并不简单,当时那个任务她也参与了,和对方在一起。出事的那个男人也是其中一位参与了游戏的人,虽然没像她这样恶梦连连,但精神一日比一日来得差,那会儿他两眼的乌黑深得吓人。
他曾几次和她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跟着他,弄得他精神紧张,夜里难寐。有几次他好不容易快要睡着了,却忽然又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给惊醒。醒时他发现身体动弹不得,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用力压着,让他非常害怕。
“他说他觉得那个看不见的东西离他越来越近,他感到越发不安,认为那
东西是冲着他的命来。”阿梨哭道,“结果那日出任务,也只是帮忙护送点商队的重要物品。当时是夜里,离要休息的镇子很近,所以我们就没有在路上休息而是继续赶路。”
“镇外的那段路是山路,边上就是高崖。周围很黑暗,可是走的路道离高崖边缘有一段距离。除非发生很严重的斗乱,否则再怎么不小心平地一摔滚个几圈,也绝不会摔落。”
已有些许倦意的阿梨回过神来才发现总惊惊慌慌跟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失踪了,一整队人力都没有他的踪影,她赶忙喊停,和领队的说他不见的事。
很快就有人发现他不知何时独自走到高崖边,动作有些僵硬地在边缘处停了下来,直直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