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有精力,能以行动将自己的野心充分发挥的年纪。虽说如此,但季君延身为皇帝,自然是将身体照顾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来已经是个三十岁的男人。
他的五官生得很有英气,且棱角分明,就是还带着几分阴戾,让人畏惧。
那双死水一样的褐眸正紧盯着他,大概是因为最近事情过多,他脸上还透着些许疲惫。
白行歌在所有人离开后,屈下身子行了个礼:“微臣见过陛下。”
难得的,季君延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急匆匆免了他的礼,反而久久没有出声。
白行歌也不介意,就那样无声等着,直到那金灿灿的衣摆出现在他视线之中。他眸光才微微一顿,手臂忽然被一只手以强大得足以将他弄疼的力道抓住了他,并用力直接将他从原地扯起。
季君延那双充斥着红色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满满的怒火,像被惹急了的猛兽那般瞪着他:“白行歌,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朕平时对你过于纵容,才会让你做出逃离皇宫的事情来?”
季君延觉得白行歌这一趟回来之后变了。细说的话,他在外面的日子过得应该挺滋润,整体状态看起来都很好,皮肤还是和从前一样滑嫩白皙,仿佛碰一下都能让人融化。他身上的气质仍是一如既往的清淡、温和却又疏离,但季君延还是能从他那双平静的眼睛里,和他整体给人的感觉察觉到他的变化。
若说从前被他养在宫里的白行歌就是个精致的宠物,他
的身体不仅被他关了起来,心也无处可去。人人都说他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天造之物,可季君延就对着那样的他感到踏实,因为离开了他,他就什么也不能做到,只能依赖着他的庇护。
但现在的白行歌,身上多了其他的气息。他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可能是多了烟火气,清明的眼睛也像是被沾染上了不一样的欲|望,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鲜活的灵气,也像是多了点野性。
人虽然已经回来,可心却还在外头。
“陛下言重了,微臣只是出门为自己半点重要的事。再说,身为国师,居于深宫原本就不太妥当。从历史记录来看,大部分朝代的国师都会在外自立门户,拥有自己的府邸,微臣不觉得到了这个年纪,还适合留在宫里打扰陛下。”
季君延听着他不带感情起伏的语气,想起从探子口中,对于他和那个叫做谢璟深的男人的相处描述,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他抓住白行歌的手越发用力,明明力道足以疼得让白行歌觉得像是要被捏碎了筋骨,但他却仍只是垂着眼睑,脸上神情半点也不挣扎。
季君延笑了一声,笑声里显然还带着怒意:“国师说得有道理。”
白行歌惊疑着季君延竟然会同意自己,果然就听见他接着说:“国师这个年纪,也确实该有个合情合理可以留在宫里与朕作伴的理由了。”
“你自己准备准备,朕已经让人算好了吉日,就在八日之后,到时候朕会以立后的仪式,迎娶你。”
季君延的语气听起来就像只是在宣布一件很正常的事,白行歌却感到惊怒:“你疯了。”
这是什么意思?要直接纳他为后?自古以来就没有这种规矩,更何况他并不愿意:“季君延,你能不能清醒点?皇后才刚过世没多久,你朝政的事情都没处理好,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事情?”
季君延怒道:“因为我怕再不将此事定下,有人就要把我看着十几年的人给抢走了!”
“真不愧是阿歌,和朕小打小闹离开皇宫,也能在外惹了一身桃花债。你可知道在你回来之前,朕差点遭到刺杀身亡?”说着,他冷笑了一声,“那些想要了朕的命的人,就是你在外头招惹的人,还有你
背着朕帮助的人!”
季君泽和谢璟深的人动作可真快,简直就像是早已猜出他的安排,故意趁机找他麻烦。这若说没人透露出消息给他们,他都不信。
但最让他生气心寒的不是他们的袭击,而是白行歌的态度:“你明知道我最讨厌那些粗鄙的江湖之人,你明知道朕和季君泽不合,可你却背着我与他们合作,还去了一趟九王府替他们摆平所有的事。”
“阿歌,我和季君泽不死不休,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季君泽目眦欲裂,抓住白行歌用力晃了晃,低吼着问,“当年在朕和季君泽之间开始产生分裂时,朕给过你机会,是你选择了留在我身边!如今,难道连你也要背叛朕了吗?”
白行歌眸光一动,看向了季君延,平静地回答:“季君泽身边还有其他人,我当你是朋友,如果连我也都离开的话,你就当真一无所有了。”
他承认,自己当年确实是心软,对季君延生了恻隐之心。而且,他还有其他更重要的理由,必须得留在皇宫。
季君延被他这句话说得一怔,最后强硬地把人抱在怀里:“是,我知道这世界上只有阿歌真心待我好。”
“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朋友,可这并非爱恋。”白行歌袖子底下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没有回抱着他,趁着他的情绪有些缓和时说,“季君延,你其实自己也明白,你对我并不是爱。”
“你只是像找到一个很合心意的玩具,而正好这个玩具你能安心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