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很好。”白行歌重重揍在季君延脸上的一拳,还有他不小心划伤的口子,成功唤回他的些许神智。
他嘲讽般地笑了一声, 往后退了几步,没有继续强迫白行歌, 只迷蒙着双眼, 居高临下地对他说:“也行,还有两天的时间。两日之后便是我们的婚期,朕提前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两日之后,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该履行的事都得做。”季君延语气强硬地丢下这句话, 留下独自郁闷的白行歌, 大步流星离开了他的宫殿, 喝得醉醺醺, 也不知又去了哪儿。
白行歌在确认他走远后,才缓缓放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短匕。回过神来, 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发抖。
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光滑的地板上,白行歌有些无力地坐了下来, 体内的躁动也因为被季君延惊出的一身冷汗给压退了回去。
他只能感叹季君延来的时机可真是巧。掐指一算, 从离开飞月楼离开谢璟深的身边至今,也快过去半个月了。身体里的合欢毒多日没有得到它想要的东西, 又开始作怪。方才季君延在他正准备到房里休息,用冷水清醒清醒自己时突然闯入, 他有点害怕被对方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国师大人……”平安过来想扶他,却被他挥手制止,“没关系,你下去吧, 别管我。”
白行歌没想到季君延竟然也还挺能作妖。
他在他离开后歇了一会儿便去泡冷水沐浴,准备休息。没想到跟在他身边负责传话的小太监又踏着小碎步过来,跟他说季君延正在御书房,说希望他能帮忙给他送醒酒汤。
说着,小太监把从御膳房端来的汤和端盘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白行歌,头压得老低不敢看他。
白行歌站在他面前沉默了许久,好脾气地接过了端盘,还是那句没什么感情的话:“给我带路。”
小太监一路把人带到了御书房,讪笑着帮白行歌推开了房门,猝不及防从里面泄漏出来的暧昧声音,让门外俩人的气氛瞬间僵硬到了一个极点。
“进来。”说话人的声音里蒙上了一层情|欲的喑哑,感受着周围越发冰凉的气温,小太监害怕得瑟瑟发抖,只能一直看着地面。
最后,视线里那一抹白跨过门槛走了进去,他才敢稍微抬头看了眼对方冷淡绝尘的身影,无奈地把房门关上。
白行歌站在御书房的房门前,手里还端着一碗汤,书桌处充满冲击性的缭乱场景与气氛像是与他周身的薄凉形成了两种充满冲突性的气场。
他抬头面色平淡地凝望着书桌的方向,台阶上洒落了一地从桌面被推下来的小件,两个高大的人影就这样在书桌边缘,像是不真实的剪影晃动着。他看了一眼,发现被季君延压在桌上的人身上半挂着一套锦衣,从对方沉醉于其中的声音来猜,好像还是他知道的人。
哇哦,竟然在他面前上演这种活色生香的一幕。
就是有点意外,唐之渊对季君延的忠心程度,已经到配合他做这样的事都可以了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那混乱的响动突然开始变得更加激动与兴奋了起来,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而另一个人的视线,从他进来后就再也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季君延那双棕褐色的眼睛因为充血而变得发红,里面的波澜带着浓郁的情动,在落到他身上的瞬间,仿佛像是往他身上撒了一张黏腻的网,粘得他窒息。
白行歌的脸色骤然一沉,季君延眼中却滑过一丝野性的笑意,唇角微微扬起,挑衅似的笑盯着他,逐渐加重了力道。
那明晃晃毫不掩饰的眼神,就像是把身下的人想象成了踏入房里的白行歌,并让他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变得更加兴奋起来,所有的愉悦都达到了巅峰。
白行歌觉得,如果季君延喊他过来只是为了向他示威,又或只是单纯地想让他看一看他在做这样的荒唐事,他可以用心平气和的态度来面对,就当作眼睛不小心被污染了一下。但季君延的眼神,还有心里的那个念头,就让他感到冒犯了。
看着季君延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之中,白行歌冷着脸踱步将端盘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然后一手拿起端盘内的那碗汤,转身踩着不紧不缓的步伐走过了长长的路道,踏上台阶,来到桌子前。
“阿歌……”季君延睁开眼见到他,忘情地喊着他的名字。
然而尾音还未完全落下,白行歌手里那碗汤直接
泼了他一脸。
所有糜乱的声音在这一瞬间止顿,季君延微红着脸,眼神紧锁在白行歌身上,难得有些许的茫然与错愕。
白行歌却像是做完一件优雅的事那般,把碗轻轻搁下后,淡声询问眼前的人:“醒了吗?”
房里所有人一时无话。脑袋有些混乱的唐之渊怨恨地抓了抓身边的衣服,暗暗发泄了自己的脾气后,才又把手缓缓松开。
白行歌看着季君延,最终轻笑了一声,眸光带着几分轻视:“这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模样?”
季君延被他的醒酒汤这么一泼,好像真的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做的事情有多么荒唐。他皱着眉头从唐之渊身上起来,被扯起的衣袍随着他后退的动作落下,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