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来一路陪着他走过场的人,在随他来到一个防卫相较之下较为薄弱了些许的区域后,排列整齐的队伍忽然变得混乱起来。
原因是这群人突然分作了两批。其中一群是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以及属于季君延麾下,奉命需要看好白行歌不让他出半点意外的侍卫,另一群则是不知何时被人替换混入,伪装成送嫁队伍的袭击者。
双方的目标都很明确,就是为了白行歌。
白行歌正走得生无可恋,脑袋直接放空甚至在思考着谢璟深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忽然就发现跟在自己周围的人群里开始出现了骚乱。
实际上,在季君延被拦下的那一刻起,宫里四周就开始不平静了起来。几乎是带着逼宫一样的气势,反叛的军队从四面八方开始涌入,刀
剑碰撞的声音充斥着整座皇宫。
无疑是一场骚乱。
但季君延对白行歌看得很紧,也知道谢璟深他们绝不会轻易放着白行歌嫁给他,所以早就从别处暗中调回了许多兵马。对于突然侵入皇宫的一群人,倒也非招架不住。
他以为季君泽和谢璟深谋划了那么久,更有天行教的助力,他们的袭击会来得很浩大。可事实上,那所谓的斗争在他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罢了,不足以真的把他从皇位给逼下来。
这些日子以来季君泽暗中做了好多事,似乎在他王府的咒术被发现破解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的暗斗就挪到了明面上来。朝堂上,大臣们的参奏一个比一个更要来得糟糕,他好不容易刚稍微稳定些许的局势,再次变得动荡不安。
季君延的心里第一次开始在白行歌和江山之间,有了挣扎。
白行歌对他而言就是永远无法打破的美好,是他想要紧紧抓住在手里的存在。他可以为了抓住他而动用很多财力与兵力,可在掂量之后,倘若后果很可能会要以整个江山作为交换,那他或许要迟疑。
他没有低估季君泽,却低估了他背后的谢璟深的能耐。此事若扯上天行教,那可就不是单纯凭兵力压制就能够处理妥当的事情了。
拦在地元宫的人在拖延了足够的时间后,又如鬼影那般离开了。
季君延赶到白行歌原本所处之地时,只收到汇报说他已经被带走,估计这会儿已快逃出皇宫范围。他穿着一身金红色的喜服,金丝线绣得精细的金龙在他红袍上随着风吹而微微晃动。
本该是非常喜庆的时刻,但他脸色却阴沉得宛若阴天。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畏惧着他,宫内的打斗早在白行歌被带走的时候逐一往外撤离。众人这才意识到,不管发出攻击的人究竟是谁,他们根本就没有真的逼宫的打算。
实际上,季君延为了确保大婚能够顺利举行做了很多的安排,他认为仅凭谢璟深的飞月楼加上季君泽,都不足以能将他们的人渗透得如此深入。只能说,他忽略了天行教,还有宫里不少对外通报的‘奸细’。
他知道,有不少人想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给朕备马。”他要用
最快的速度去往城门。
谢璟深在白行歌趁乱被带离的时候就接应了他,手握着剑,带着披荆斩棘般的气势拉着他往皇宫外的方向逃离。他在来之前似乎就已经先摸清了逃离的路线,每个拐角都走得不带半点犹豫,而宫里的侍卫们几乎都不是他的对手,白行歌的逃离简直意外的顺利。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宫里还有许多人替他们挡下不少麻烦,包括白云玺也悄悄给宫里的人动了点手脚,这会让谢璟深他们的胜算变得更要大一些。
白行歌目前算是成功接到了手,伤亡率也几乎压到了最低,几日下来精细的准备也算是没有白费。谢璟深在离开皇宫前还特意从马厩偷了一匹品相不错的马,才带着他,在外边暗中候着许久的飞月楼护卫们的帮助下,挥剑以破竹般的气势冲破重重人群,离开了那扇为他们打开的朱红色宫门。
马蹄声惊动了大街上来往的所有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为了保护自己,人们会下意识避开为他们让出一条路道。
季君延的命令还未收回,所以卫兵们在他们冲出皇宫后也纷纷乘着马追了过来。可路道的两旁早已被谢璟深安排好弓箭手,所以在他和白行歌跑过之后,藏在房顶处的弓箭手们便朝着那群追兵射|出了箭,将这一波人给拦了下来。
同样的手段,季君延也用了,不过却是把他的人都安排在了城门城墙上。
这似乎是他的最后一道防线,准备得很早,谢璟深过去的时候那些弓箭手已经站满了城墙,甚至已经拉满了弓,就等着松手万箭齐发。
也不管他们面朝着的城内方向还有很多在边上走动,或是悄悄探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切的居民。只要那些箭射|下来,免不了要伤害到那些无辜。
谢璟深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抬手将手指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旋即便有无数的暗器在弓箭手们动作之前朝他们击去。而那些手速更要快一些,成功松开手的飞箭也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袭来。
白行歌穿着一身红色喜服,被谢璟深护在怀里。见此景,他的心没忍住跟着提了提,抓住谢璟深衣襟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察觉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