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季君浩利用身份所获得一些便利来打掩护, 他们离开大城的事就顺利了很多。
季君浩毕竟是八王爷,而主城如今正处于混乱之中,加上季君延对他的态度和那几个死去的皇子王爷都不一样,所以军队默认季君浩是属于季君延的人。如果主城出事在无可避免的情况下需要调派人手, 或许……真有可能会借助季君浩的帮忙?
主要季君浩的外表长得实在太具有欺诈性, 他也就比季君泽大了几个月, 可略显稚嫩与俊俏的外表,和那与季君延等人相比有些矮小的身子让他看起来像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而且他无害的个性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除了天真和有些耿直憨傻之外,平时也唯唯诺诺,看起来特别胆小,所以没有人想到他会有违抗季君延的一天,也没有人想到这个单纯的孩子撒起谎来挺有一套,叫人看不出毛病。
离开季君延强大势力的覆盖区域之后, 白行歌紧绷了一整日的心情才稍微松懈下来。此时的他, 正和白云玺坐在车厢里, 边上还躺着闭上了眼睛, 被大片死气笼罩着的谢璟深。
车厢空间不大, 他们只能和黎星宸等人分开搭乘两辆车子。白云玺并没有和穆昭阳待一起,反而过来陪着他, 因为他得在车上帮忙处理谢璟深后背扎着的箭。
白云玺算是过上在野外的日子, 尤其刚开始学武的时候身上总会弄点小伤, 所以教他武术的那位师傅也教会他对于不同的伤的处理方式。
“哥, 这也是我们璃国出来的东西吗?”白行歌坐在座椅上,环抱着谢璟深让他整个人都扑在自己身上,好让白云玺能够看清他后背,开始替他处理伤口。
白云玺瞥了那些黑箭一眼, 和他说:“是我们的咒字没错,看起来有些生涩,不过作为想达到简单目的的东西也够用了。这就是你提过的,那位瞧着很像是偷偷学走我们国家的术法,结果学又没学彻底的,什么尊者?”
说到这里,白云玺轻蔑地笑了一声:“他可真好意思自称尊者,在我眼里不过是个资质都够不上的家伙。”
白行歌安静地看着谢璟深苍白的面孔没说话,白云玺替他把箭□□的时候,
痛得哪怕他人意识还未清醒,眉头都下意识蹙起,唇色似乎也跟着白了几分。
大概是因为有自己的哥哥陪在身边,白行歌心里忽然感到有些委屈,趁着他在给谢璟深清洗的时候说:“哥,我有点难过。”
白云玺抽空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只听见他继续说:“我身上的天佑之力好像失效了,在这之前,谢璟深身上的死咒一直都是靠着它来缓解。如今……”
“你现在身上的灵力不稳定,消耗太大,不适合再为他施咒了。”白云玺说道,同样也敏锐地察觉他身上的问题,“等会儿替他处理好身上的伤后,我会先再往他身上施咒逼退他身上的死气。”
说着,他轻声一叹:“严格来说,这死咒与我脱不了干系,毕竟终究是出自我之手。”
实际上,白云玺是个比白行歌更要冷淡无情的人。至少白行歌的身上还能让人感觉到他对这万物似乎都没什么兴趣的疏离与淡漠,可白云玺不同,哪怕是接近他的人都无法判断出他脸上的笑容究竟是真心还是应付。他眼神里的波动变幻自如,甚至无法让人察觉到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若有人有幸发现,那必然会看出,他实则乃冷漠至极之人。所有人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惨淡忧愁或是开怀,都无法感染他。他把所有的事情分得很清楚,比如因为他欠了容晟一个人情,于是答应了帮他对付谢璟深的请求。在完成那件事之后,他也明白他们之间已经两清,所以如今与白行歌和谢璟深相遇,从他们口中得知真相后,他也能心无波动地回头去对付容晟。
对他来说,这世界上只有寥寥数人是他真正会去在意的罢了。第一个便是白行歌,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弟弟,骨子里对于他的喜欢和疼爱超越了淡薄情感的束缚。再之后便是穆昭阳,这是他除了馋身子之外,也打算携手共度这一生的人。至于谢璟深,不管是碍于穆昭阳亲哥哥的身份,又或是他亲弟弟爱人的身份,都没有让他不接受的理由。
如此想着,白云玺向白行歌提醒道:“原本若没有这三支箭的干涉,他身上的死咒的确在你的帮助下,可以不用如此着急去处理。然而他现在已被飞箭击中
,死咒正在加速夺走他的性命,哪怕是不断再往他身上补护身咒也无用了。护身咒在他身上的效用将会依次递减,当务之急,便是得赶紧将圣莲凑完整,借它的力量解除死咒。”
“而且他现在的情况严重程度有些超乎我想象,这三支箭虽然不完美,可其发挥的效力你也看见了。我施的咒能缓他几日,可若想将他身上死气逼退得,似先前与你频繁接触之后的程度,我们恐怕得去一趟璃国。”白云玺语气严肃道。
璃国。
这个国家早在白行歌五岁那年就已经灭了。和朔国与靖国不同,它真的只是存在于偏远地区,一个占地非常小的小国。除了主城之外,他所掌管的范围就只有边上为数不多的大小城,与一些村庄小镇。这些地方,早在它被灭国时就已经让参与围剿的敌国们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