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问:“怎么?主教那里有安排了?”
其实他们讨论这些事的时候话说得很轻,周围大部分都是一些文人雅士,注意力完全没在他们身上,甚至也没听清他们的话。实际上即使是和他们相隔一桌的白行歌也没能听清,那些交流都是事后耳力和他哥差不多好的穆昭阳转告他的。
“你忘了,长公主年轻时曾被先皇送到大千寺关禁闭吗?从那里回来后,长公主为了感谢寺庙那些年对自己的照顾,每年年底都会到那里祈福一趟,风雨不断。这不,今年又该到这个时候了。听宫里的探子说,长公主今年依然会过去。”
“啧啧,她心还挺大?还是这是容晟逼着她去的?她是对皇宫的护卫很有自信?招惹了咱们落月教的人,竟然还敢这样大摇大摆出门,绝对是在向咱们挑衅!”
“可不是?教主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得不轻,说皇宫可真是不将咱们放在眼里,已经下令了,调了好多人手埋伏,势必要将长公主的人头带回落月教!”
长公主容若耶好歹也是穆昭阳的皇姑姑,他可是在白行歌的叮咛下忍了很久才没当场发脾气,尤其还是已经喝得三分醉,一不小心就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情况下。只不过当前最重要的事还是谢璟深,他努力在心里提醒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救自家哥哥,绝不能提前暴露,才强行忍了下来。
穆昭阳和白行歌在落月教的人喝得醉醺醺离开后
没多久,也回去客栈找到了白云玺,与他商量。
穆昭阳难得聪明了一回:“刚才那些人在讨论埋伏长公主的时候有提到几个重要的路线,我这些年偶尔也有跟着我哥一起出入靖国,对那些地方还算熟悉。我的想法是,我们除了去保证长公主的安全之外,可以顺道挟持她,让她掩护我们入宫。”
白行歌眼睛亮了亮:“挟持到不必,长公主人应该还是挺好说话的。不过从她那里入手,也算是个极好的想法。”
这个套路有些熟悉,和他们当初想要潜入落月教的时候特别相似。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白行歌是一点儿也不紧张。只是他也有些同意落月教人的想法,明知道出行会有危险,皇宫竟然还会把长公主放出来……
看来他们姐弟俩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
从穆昭阳那里得到消息,白行歌他们隔日就离开小镇,朝着落月教教徒打算埋伏长公主的地方过去了。他们这一趟来没带着护卫,行事非常低调,倒是没有引起哪方人马的注意,一切都非常顺利。
他们很快就迎来了长公主的车队,落月教的人想把人做掉,自然是要找个隐蔽的地方。车队会路过一个正好在几个月前已经人去房空的荒村,落月教仗着皇宫里的人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伪装成了村民藏在村里,待车队路过时进行包抄。
提前知道了他们计划的白行歌等人,特意绕路来到距离那座村子最近,并且能将村内景象一览无遗的山坡上,观察底下的情况,等待去救人的最佳良机。
虽然落月教的人很凶狠,但白行歌觉得皇宫里的护卫应该也不是吃素的,不至于一盏茶的时间就会被杀光。
然而没想到的是,白行歌他们在来到小山坡,长公主的车队还在村子的几里之外的时候,在山上遇见了另一波埋伏的人。
……倒不是落月教的人。
“……小楼主?”出现的人白行歌并不认识,人长得斯文儒雅,穿着一身银白与浅黄相搭的衣服,模样看起来文逸得像是诗词张嘴就来的人,只有仔细一瞧才会察觉到他眼底下的杀气。
只不过那股杀气在看见穆昭阳之后就消失了,转为愕然:“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着,他
皱了皱眉头,“我记得,我应当已经吩咐过他们,绝不能让你们踏入靖国半步。”
白行歌眸光微顿,才发现对方被落在胸前的一缕棕色长发遮挡的衣襟处,隐隐约约绣着一个印记,与谢璟深给他看过的,天|行教教主令上面的那个雕刻,有些相似。
所以,他们这是遇见天|行教的人了?
白行歌脸色微变,看样子他们也不像是过来这里顿他和穆昭阳的,那这群为何会在这里?
行踪意外暴露,比起白行歌的沉默,穆昭阳则是挺了挺胸:“那我们进都已经进来了,你们也别想把我们抬出去。我们这次进入靖国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一个不小心你们可能连教主都会失去,为了教主,就算你们阻止我也会和你们死拼到底!”
天|行教当初是被谢璟深命令要极力阻止穆昭阳他们进来,可如今他们还是进入了靖国,仔细一想谢璟深倒也没有说好如果人进来之后,是否得强行把他们送走。
他们面前的男人陷入了沉思,穆昭阳见他表情出现一丝犹豫,便趁机给白行歌和白云玺介绍:“你们应该还没见过他吧?他叫温随风,是天|行教的副教主,他和我哥不一样,主要负责靖国内的一切事务,大多时候都在靖国。”
穆昭阳说完,白行歌一抬头就对上了对方不温不火的视线,礼貌地微笑着朝对方点了点头。温随风默默看向穆昭阳,后者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指了指白行歌的方向:“啊,随风,这是白行歌,是……”
穆昭阳停顿了片刻,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