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崎爱丽丝有点委屈地朝琴酒的背影喊道,
“你先解决一下吧。这里都满了,要溢出来了。”
电话另一边的黑泽阵:“???”
朝崎爱丽丝只下意识把电话接通,都来不及看给她打电话的人是谁。
电话的另一边也一直没有说话。
眼见桌面上的咖啡, 混合着白色的奶泡已经满溢出杯子的边缘。
而造成这场面的始作俑者, 竟然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朝崎爱丽丝抿紧嘴唇,直接先把手机放到一旁。
她急忙从口袋中拿出一袋纸巾,把它们全都铺放到满是液体的台面上。
被拿走关键零件的咖啡机依旧运作着。
让水一直往下流也不是办法。
朝崎爱丽丝看到机器的总开关,似乎被藏在很后面。
她立刻探出身体, 准备去把电源总开关给关掉。
手掌被按到台面上,发出“砰——”的碰撞声。
伴随着身体前倾。
朝崎爱丽丝的小腹被压在桌子边缘,让她忍不住发出轻声的痛呼。
桌子因为承受了人一半的重量,断断续续地发出“吱呀”的摇晃声。
电话持续接通着。
棕色和白色的液体顺着杯壁不断滑落。
一点隐秘的水流声,似乎隐约能被电话另一边的人听见。
朝崎爱丽丝浑然不觉, 只伸手去摸后面的总开关。
然而就在她痛呼声出现的瞬间。
电话的另一边,黑泽阵的呼吸忽然一窒。
他语速加快:“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却连话筒都没放在耳边,只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开关时,肩膀不小心被咖啡机的边缘擦了一下。
“唔,嘶——”她又难耐地轻呼了一句。
声音清晰地传进话筒里。
“…………”
沉默了几秒。
电话另一边的黑泽阵忽然说:“边上有锐器吗, 直接捅肾。”
朝崎爱丽丝一把将总电源的开关关掉。
咖啡机终于没乱动了, 她便连忙将之前没来及回应的电话接起。
而就在她将手机放到耳边的一瞬——
“直接捅肾。”
格外凶恶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
朝崎爱丽丝:“???”
她惊得差点把电话直接丢出去。
而在下一秒意识到声音是黑泽阵时。
朝崎爱丽丝又连忙把要滑落的手机接起来。
她缓了一口气, 一边用半湿的纸巾擦桌面, 一边又挽起自己被沾湿的袖子。
水流声配合着布料摩擦的声音搅动。
“……”
一直没有听到回应。
黑泽阵语调格外冷凝地又补充了一句,“捅肾脏右下方的位置,那里有动脉。”
朝崎爱丽丝:“……?”
您这也太暴力了吧……
而且黑泽阵才刚从房间出去多久, 怎么忽然就要给她打电话?
朝崎爱丽丝只思索了一瞬,有点委屈地转移话题,
“你去干什么了, 怎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
人走了。
黑泽阵语速加快:“爱丽丝,还好吗?”
“不好,我的衣服都湿了。”朝崎爱丽丝拉了拉自己的袖子。
她又小声抱怨起来,“好脏啊……”
黑泽阵:“不脏。”
朝崎爱丽丝:“?”
朝崎爱丽丝:“你说不脏就不脏了吗,回去帮我洗掉。”
“嗯。”他答应得倒是干脆。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朝崎爱丽丝总觉得他此刻的声音很奇怪。
她疑惑地问:“怎么了,我都没说什么,你还不高兴起来了?”
黑泽阵:“是我的错。”
朝崎爱丽丝的眉心紧紧皱起。
明明刚才阵酱正在和她道歉啊……
怎么听起来……他的声音就像是——
破防了一样?
朝崎爱丽丝:“??”
她想起他之前一言不发就弄坏了机器,还完全没管她就走了。
朝气爱丽丝有点生气:“当然是你的错,你总得和我说一声再——”
她的话音还未落。
茶水间的门忽然又被推开了。
琴酒从外面走了进来,拿着被他处理完了的咖啡机零件。
他面色黑沉地走到她旁边,把零件抛回到朝崎爱丽丝手中。
朝崎爱丽丝愣愣地接过他抛来的东西。
她看了琴酒一眼,又看向掌心的零件。
如此往复。
过了好几秒。
朝崎爱丽丝忽然捏紧了自己的手机。
“对不起……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电话另一边的黑泽阵却呼吸一窒,
“结婚后,你从来没和我说过对不起。”
朝崎爱丽丝听得都要哭了,“我——”
“别哭。”
黑泽阵察觉到她的哭腔,立刻安抚道,“是我的问题。”
朝崎爱丽丝将手机握紧。
琴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