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破他的心思。
“那叫做宋真真的女子,可倾心于你?”
燕获帝问他,目光慈爱,霍生阳愣了愣,向来诚实的他说不出“倾心”二字。
垂着眼睫,他低低叹了口气,幻境微微动荡。
燕获帝摇头叹道:“重阳,父皇便替你做决定罢。”
什么?
霍生阳没懂他的意思,燕获帝抬手便在圣旨上写了两道旨意,一是准了不久后帝姬与崔嘉学的婚事如未得知崔母丧事时那般照旧,在几月后大婚。
二是——
他正想写下指宋真真为霍生阳为正妻,那字还没写下,霍生阳便变了脸色,他拜在燕获帝脚下,头叩声响,“父皇,不必为儿臣下旨。”
燕获帝停了笔墨,问他为何。
他向来宠爱他,想着为他写下这圣旨,也是有想看他们早点成婚,让这皇室血脉早日延续的意思,霍生阳的反应让燕获帝有些不解,语气便冷了些。
“她不会高兴的。”
“我想试一试,能不能……”让她真心,出于自己的本意答应他。霍生阳存着这样的妄想,他眉眼生暖,唇含笑意,燕获帝瞧着便止了动作,但他仍旧摇头,温声说,“你本是太子,若是欢喜谁,要来便是,放得如此低,怎能符合你的身份?”
“父皇从前与母后不也是如此吗?”
霍生阳只淡淡反问一句,燕获帝愣了下,最后失笑摆手,让他走罢。
霍生阳走出皇宫,他脚步稳稳,每一步都踏得坚实,男人冷峻的容颜在风中隐有锋芒,他纹丝不动的唇角,显露了坚定不移的心性。
面上如此,男人垂在长袖中的手掌却微有颤抖,他攥紧一分,眼睫低垂,燕获帝方才的建议又在耳边浮动,他不能否认,他有一瞬间的动心。
想着,将她以太子妃的身份留在身边就好了。他真的很想与她朝夕相处,恨不得将她抱在怀中,让她永远也不会挣脱他的桎梏。
霍生阳将那不堪念头咬牙碾碎,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些偏执,好在他在心绪转黯之际,想起了宋渺。
她笑起来很好看,他舍不得看不见她的笑。
鸟儿囚禁在牢笼里,但是再也没有清脆歌声,牢笼会快乐吗?
或许有些牢笼会,但他不是这样的坏家伙。
霍生阳认真想,他只想让她开心一点,要是能够常见到她开心,那就更好不过了。
男人想着想着,又叹气,他眼瞳里浸了点汪汪的水意,明明不是眼泪,看起来却水淋淋,使人看了就觉得委屈极了。
这真真是——委屈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