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暑期日记没写。”
高一升高二,这年龄写什么暑期日记?宋渺只是为了上楼随便乱来的一句借口,宋恒池多年在国外,还以为真是这样,看她背影消失在楼梯间,不见声息,缓下声音,转头问宋祁:“宋渺从小性格就这样?”
他在她不在的时候,才谨慎而严肃地问起宋祁。
宋祁愣了下,不解其意:“什么这样?”他也是大喇喇的性格,对于宋渺袒露在外的完美表面以为本该如此,但宋恒池不一样,他先天情商高,目光毒辣,只在这几个小时的短暂相处中看出很多来。
“这么冷淡……这么不像个青春期小孩?”
“她从小就很让人省心,一直这样乖。”
宋祁不笑,他低低声说,“哪怕摔倒受伤,也只是自己默默爬起来的性子。”
他并不清楚宋渺对于疼痛有怎样惹人遐想的癖好。宋渺一直以来都隐藏得很好,因为她知道这是不可言说的,也是不可以随意示人的东西。
不告诉宋祁,是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让他觉得妹妹居然是这样的人。
越是亲近的人,有些秘密就越难以倾吐。
宋渺会觉得难堪,会无地自容。她为自己生来与众不同的癖好而觉得羞耻,为这个可能会成为敌人攻击宋祁的弱点而忐忑。
在别人面前,她可以非常坦然,一点也不觉得不自在,因为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在宋祁面前,她希望她永远是他心中柔软乖巧的妹妹,而非一个奇奇怪怪的人。
宋恒池听宋祁说,他的目光拉长,看向楼上,依稀传来了轻音乐,来源于宋渺的卧室。
“她看上去……不像个小孩子。”
“我的错。”宋祁苦笑一声,他像个世界上最普通的父亲,一个为自己的教育不够成功而悲伤的大人,颓然地背靠沙发,干涩道,“我的性格一直不太好,她跟在我身边长大,受我影响颇大。”
末了,又道:“若是她能有个更热情点的亲人,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似乎意有所指,似乎带点指责。
但又仿佛只是一句随口的抱怨。
宋恒池垂下眼帘,只动了动唇,他没有辩解什么,陷入沉默。
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后,他抵了抵额角,说:“我要是真的养大你们……你们一定会比现在更糟糕。”
“我会是一个合格的情人,但永远不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父亲。”
“……”宋祁不再说话。
两个男人都安静下来,一个想着宋渺的性子是不是真的太过冷淡,以至于谋面仅几回的宋恒池都看出来,另一个却想着别的事。
猛然间,宋祁听到宋恒池道:“听说宋渺要去夏令营?”
他答:“对,我给她报了,半个月时间的夏令营。”
“哪个国家?”
“*国。”
“那个国家那时候还是夏令时……我在那个国家有几个认识的朋友,有事可以联系他们。”宋恒池这样道。
宋祁便毫不客气地接受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