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陵王也不说话,带着她沿着河岸往下走。
云迟再次将花焰鸟塞到包袱里,顺手摸了一支发簪,拿在手里无意识地轻晃着。
镇陵王现在还是一身冰凉,但霜花已经退了大半,只是面色苍白,要比之前好许多了。但她心里还是提高了警惕。
“喂,”一直的沉默还是让云迟有些不习惯,她拽了拽他,低声问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啊?什么时候发作?有没有规律的?”
镇陵王身子一僵。
云迟闭着眼睛,没有看到他黑沉的脸色。
当然,就算看到了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片刻,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低沉地说道:“在阴寒气重的地方就会发作。”
云迟愣了一下,随即骂了声粗话:“你大爷的!那你还总是下墓?”
阴寒气重的地方?
哪种地方的阴寒之气会比古墓里重?
他要死也别害人啊。
“镇陵王府里,本王的寝室,阴寒气也很重。”他语气平淡无波地说道。
这句话,他还从来没有对谁说过。
不知道为什么就跟她说了出来。
云迟猛地抬头要去看他,抬起头才想起自己看不到,又低下去。“啧啧,所以传言是真的?镇陵王府是建在一片乱葬岗上?犹如鬼府?”
镇陵王掐了拳头。
世人背着他的议论和惧怕,他倒是知道得多了,但是,当着他的面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的,她还是第一个。
要不要捏死她?
要不要?
他还在想着,又听她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换个向阳的房间睡呗,谁还规定了你得住睡哪一间不成?”
本来令别人谈之色变、令他戾气横生的事,被她这么跟闲聊似地说出来,感觉似乎,好像,仿佛,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而她的语气也轻松得像在聊吃什么东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