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般的傀儡术不同的是,别的傀儡术,真的被制成了傀儡的话,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是个人了,只会听令行事,没有思想没有灵魂,也不会痛。”
云迟说道:“相对来说,那一种傀儡术,傀儡还要幸福一些,毕竟他们已经没有感知了。但是这一种困魂傀儡术为什么说邪恶呢?”
她说到了这里,冰冷的目光从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的尸体上扫过。
看不出来她对那个女人有任何悲悯之情。
“因为中了困魂傀儡术的人,所有的感情感觉还在,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会杀了身边能杀的所有人,包括他最亲的亲人和爱着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沾满他们的鲜血,心痛到死也无济于事。”
木野震惊地问:“如果我中了这样的什么傀儡术,也会想要杀了姑娘吗?”
“你会杀我,但不是你想的,你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云迟说道:“所有的困魂傀儡会听令于这样的困魂铃,他们不会有太多的行为,只会杀人,或是杀自己,杀戮就是他们的唯一行为。但是他们实际上依然在痛,心里的那种恐惧和痛苦是正常人想象不出来的。”
这正是困魂傀儡术的最邪恶的地方。
这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折磨。
所以,刚才洪觉一出来就想杀了晋苍陵。
但是他的内心却是嘶吼着不愿意的。
他是忠心地追随着晋苍陵的,现在却要去杀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住自己,他心里的恐惧会将他压垮。
云迟将他制住了,他也很想哭叫着让她救他,可是叫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会说话。
不止是说不出话来,他发现自己的脸自己的嘴巴都像是冻结住了一样,根本就动不了,这样诡异的感觉,会再一次将他残存的理智给压垮的。
这是一种常人无想想象的痛苦。
所以他只能一直流着泪。
除了流泪,他根本就没有别的动作做得出来了。
现在听到了云迟把他的所有感觉都说了出来,洪觉更觉得悲从心来,同时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帝后能够如此了解这一种困魂傀儡术,那她会不会有可能会破解?
可是,真的可以吗?
云迟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吓坏了。
他们看着那一间屋子,看着那被扇门,都不免心生恐惧。
那屋里到底是有什么?
就连那一个布下了这个局的女人自己进去了都无法破解吗?
云迟说到了这里,看向了洪觉,语气缓了下来。
她对他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会解。”
洪觉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话。
这一句话像是一道佛音,一下子就驱散了他被鬼雾笼罩的心。
就像是一只手,把已经一脚迈出向着无底深渊的他给一下子拉了回来。
他看着云迟,只觉得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美丽的帝后。
虽然她现在脸色还是微黄的,还穿着小厮的衣裳。
帝后......
如果这个时候他能动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扑通一声朝她跪倒下去,痛哭失声。
洪觉的眼泪再次流下。
“需要一些东西,最迟晚上,你先忍着。”云迟又继续对他说道。
他忍,他等。
只要能够救他。
只要是帝后说的。
他都信。
云迟说着,又转向了那些女人,蓦然露出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来。
“这些人可都是要对我们动手的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她们,对吧?”
她偏头看着晋苍陵,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我看,就将她们一个个送进那屋子里,将她们一个个地制成困魂傀儡好了。然后把她们放出来,她们一定会先自相残杀,然后赢了的人再自绝身亡。多好啊,就让她们自己处理了自己,都不需要我们动手。你说怎么样?”
晋苍陵神情冷酷,“依你。”
只这么“依你”两个字,让人感觉到了他对云迟的宠溺,以及对那些女人的残酷和冷漠。
这两人的简单两句对话,顿时就让院子里的那些女人脸色惨白了起来。
“放了我们吧!”
“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啊,跟我们没有关系的!”
那些女人哭叫了起来。
“这么吵呀.......”云迟有几分不耐地用小尾指作势勾了勾耳朵。
那些女人的声音登时都静默了,只能听到有人小声恐惧的哭泣。
丁斗扫了她们一眼,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女人都不知道云迟有这么一个劣根性,就是喜欢捉弄人。
她会把刚才那个女人推进那一间屋子,那是因为那个困魂傀儡术就是她布置下的。
对于这种人,云迟向来不会放过。
但是剩下的这些女人,她却未必会这么做。
丁斗却并不是真正了解云迟。
她现在心里都是冰冷一片。
这些女人,她其实真的已经没有打算留下她们的性命。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