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谣最终赏了宋大光一顿板子,没说打多少,放狠话说:“打就是了,不死不残就行。”
——要不是考虑到宋暨的几个弟弟终究没有那么恶毒,还都需要宋大光养活,她真的很想让宋大光残一下!
不过不能残也不要紧,掌刑的宦官很会掌握力度,不会让宋大光好过。
当宋大光在按在院外惨叫的时候,她抱臂冷眼站在廊下看,虞翊则和宋暨并排坐在床上,盯着地面发愣。
虞翊:“我姐生气好恐怖,对吧!”
“……”宋暨把虞谣方才着人送进来的点心端给他吃,“别这么说。”
虞翊鼓着嘴,斜眼瞅瞅他,拿起点心啃了起来,不与他争辩。
宋大光被打晕了两回,都被凉水浇醒继续。
第三次晕过去时,虞谣解了气,摆摆手让人把他拖走,转身折回屋里。
笑吁口气,她问宋暨:“解恨不!”
宋暨一哂:“多谢殿下。”
“别客气。”虞谣自顾自坐到他另一边,也拿起点心来吃,跟他说,“以后你别回家了,我找套宅子给你住!”
出宫开府的公主都有自己的“配套产业”,她这么早出宫开府虽然是恃宠破例,但在这方面也该有的都有了。
钱庄、商号、农田她都不缺,空置的宅子也还有很多。
“挑一处离得近的给你!”她道。
宋暨抿了抿唇:“我给殿下写个借据。”
“嗨,还客气个什……”虞谣说到一半忽而梗住,看看他,点点头,“好吧。”
每个人都有自尊要维持,也没什么不对。
于是两个人认认真真地谈了一下租金,虞谣又适当提高了一下宋暨的身份和月银。
一切都定下来后,虞谣任性了一下——她没听宋暨的阻拦,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杀去了他家,把他的东西取出来。
他的几个弟弟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虞谣站在他们面前冷声:“你们的父亲是个混账,你们保护不了母亲,就觉得都是哥哥的错,真可笑!”
“宋暨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们一家子,本事没有多少,良心也不剩几分!”
虞谣骂完,转身怒气冲冲地走进宋暨住的房间。
定睛的刹那,她的怒火消散。
宋暨昨晚躲避时印在墙上的血迹还清晰可见,换下来的血色斑斑的衣服也还丢在那里,看得她心如刀割。
再走近一些,她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竹片和她先前写的纸质卡牌。
如果她本来知道他在做这些,可能不会这么难过。
可她不知道。
她于是禁不住地感动,感动于这样默默的付出。
她还忍不住在想,如果不是为了做这个,他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也不会遭这样一顿毒打了。
随来的下人们安静无声地收拾着。一如宋暨所说,他在家并没有什么东西,很快就都收拾出来了。
虞谣蹲在那儿,一张张亲手收拾卡牌,越收越难过。
这种难过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都没有消散。
她在意识里跟白泽哭哭啼啼:“我们宋暨太惨了呜呜呜呜呜……”
白泽摸她头。
“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他呜呜呜呜呜!”虞谣抹眼泪,“这一世的我怎么忍心伤害他,他都这么惨了,我不是人!”
白泽继续摸她头:“好了好了,你是个小鸟。”
虞谣:“……”
.
然后愉快的早恋时光就开始了!
虞谣给宋暨挑的院子,就在公主府旁边。她从正门出去拐个弯就到了。
他迫于她的“淫威”不得不在家养伤,她就每天给他送吃的去。
最初两天是单纯的她给他送,四菜一汤两点心,有荤有素搭配好,两个人一起吃。
第三天,宋暨把厨房收拾好了,她走进他家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她探头进去,他正从锅里舀出一个丸子,看见她便一笑:“殿下来尝?”
虞谣走过去一看,是冬瓜汆丸子。
冬瓜已炖至透明,丸子才刚做出一个。她尝了一下,说咸淡正好,他就端起剩下的肉馅来汆进锅里。
虞谣在旁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忙:“你竟然会做饭!”
宋暨好笑地看看她:“殿下不是吃过我做的烤鸡?”
虞谣点点头:“可是我以为你只会烤鸡。”
烧烤嘛,和厨房里的这套技能不一样,很多平日不做饭的男孩子都能烤。
这道丸子可是做得很水平在线,虽然比不上她府里厨子烹制出来的东西,但也是个合格的家常菜了。
宋暨笑意浅淡:“我娘在的时候,我常给她帮厨。”
虞谣觉得自己戳到了他的伤心事,一下子闭了口,低着头去看桌上的其他食材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注意到这异样的安静。
扭头找她,看到她绷着张脸跟桌上的死鱼大眼瞪小眼。
想了想,宋暨摸索到她的情绪从何而来。
左右看看,他看到个橘子,边剥开边走向她:“喏。”
虞谣低着头把橘子接过去,他笑出来:“殿下,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