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弟兄说,今天看见那边的倒爷有点像招财。”
“招财?”周三儿摸着下巴,“是何波出的手?不会啊?那小子可不是干亏本生意的人。”
“但,”大龙也有点不明白,“老大,会不会是何波在报复咱们年前举报他们那次?”
“报复?”周三儿皱眉,“有可能,前几天他们那几个小崽子不还想着跟在老子后面吗?还好老子机警,不想跟何波那个疯狗一般见识。”
“老大,那咱们该怎么办?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价格压成这个样子,弟兄们连摊子都支不起来。”
周三儿冷笑了下,“先等等,我倒要看看何波这个价能卖几天?他爷爷的,我看这孙子能有多少钱够他这样造的。”
“是。”
大龙应了声,还觉得有些放心不下,“老大,万一,何波那孙子就是铁了心要跟我们对着干怎么办?”
周三儿眼里闪过狠意,“那就看看他们的命够不够硬了。敢断老子财路,那就做好把命留下的准备。”
之前周三儿是听他姑父的话,想着过年,懒得搭理何波这孙子。
现在可不一样了。
大龙脖子似被冷风吹过,“是。”
周三儿眸色沉沉:“大龙,你去帮我办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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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孟宁让进宝去接的两孩子,暂时送到了大叶家待会儿。
而她还在院子里焦急地等着大文他们回来。
何波神色淡淡,亮了院子里的灯,随手扔给孟宁一包饼干。
“吃点东西,别把你自己饿死了。”
孟宁心里挂着事,并不算饿,懒得搭理何波,慢吞吞地拆了饼干袋子。
也就在她拆袋子的时候,大文等人先后踏着夕阳回来。
孟宁瞬间精神,何波神色不可见的缓了些。
“生意怎么样?”
“供不应求。”袁河面露喜色,“我卖完那些大娘们还拉着我不让走,我再三保证明天一定来。那些卖粮食的倒爷气的脸都绿了。”
孟宁松了口气,把手里刚开口的饼干塞在离她最近的袁河手里,“吃点东西,先垫垫。”
等了有一个多小时,卖粮食的弟兄三三两两基本都回来了,除了招财。
孟宁心里咯噔一下,默不作声地看了眼何波。
何波神色未变,先打发弟兄们回家吃饭,又抽了十几个人,让他们今晚十点再来一趟,便让他们各自散了。
大文留在院子里没动,袁河本就是看仓库的也没走。
何波笑了下,伸脚提了下大文,“不想走去屋里拿钱买点饭回来,跑一天了,你不饿,老子都饿了。”
大文应下,沉默地拿钱出去。
袁河没敢留在前院,去了简易厨房,洗了洗手,准备熬一锅稀饭。
孟宁坐在院子摇椅上,不作声响。
何波抱臂靠在树下,手里转着钢笔,神色淡淡。
院子里除了刚升起的月亮散下的淡淡光和风吹过香樟树,发出的吱呀吱呀声音,再无其他。
“何哥,财务。”
熟悉的声音传入院子,孟宁瞬间起身。
招财拎着筐子,大步踏进来,嘴角还带着青紫。
“怎么回事?”孟宁着急,“伤到哪儿了?”
“嗐,财务,”招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嘴角,“不小心摔了下。”
这话孟宁信都不信。
何波靠着树,也没起身,声音带着几分愠怒:“说人话。”
招财瞬间蔫了:“何哥,我也不知道。我收拾摊子准备走了,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四五个瘪犊子,围着我就开始动手。跟哑巴似的,一句话都不说。傻×。”
孟宁让袁河拿医药箱,把棉签跟药酒递给招财。
招财在脸上随便摸了两下:“不过,我也没让他们几个好过。都打趴下才走的。”
何波脸上看不出喜怒:“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他们说,是因为我抢了他们生意。我可去他妈的,怎么着,这粮食生意还写了他们家的名?除了他们,谁都不能卖?”
招财气不顺:“一群脑子有毛病的,粮食卖这么贵,怎么不去抢银行啊?那生意可没人给他抢。他们要想去,爷爷我送他们一程。”
何波转笔的手顿了下,轻嗤一声,“有意思。”
“何哥?”
何波收了钢笔,随手挂在兜前,“在院子等着,一会儿开饭吃点饭,晚上还事干。”
招财精神应道:“是。”
孟宁抱着刚刚收回的钱和账本跟着何波进了屋子,手指拨弄着算盘,哒哒作响。
书桌给了孟宁用,何波随手把南市地图挂在墙上,看得认真。
算完第一天的账,亏得不多。
但孟宁心情不算很好,因为这一批货是除去了司机成本,整体的成本价格是偏低的。
可再往后几天,等第二批、第三批货回来,成本铁定上升,但售价何波肯定会往下压。
虽然知道会亏本,可真的过手了这批钱。
孟宁还是会有两分丧气。
“何波,再过两天,等百姓们都知道在哪儿买粮食便宜了。咱们往回撤点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