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好,时间多,生意少,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何波手指轻弹面前的杯子,发出清脆的一声,似有几分愁:“周同志知道吗?我走的时候收到不少消息,都是说我底下的弟兄们刚露头就被人追着打,生意根本都没法干。这还算生意好?”
周三儿接过底下人递过来的大瓷杯子,上面飘着几根茶叶,推给何波,一幅老大哥的样子。
“何同志既然提到这了,我就不得不说何同志两句了。现在这个节点,咱们都知道生意不好干。那咱们既然都选择干这个,更要团结起来。何同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之前的事儿咱们都不提了,可现在何同志你看看。你自己把粮价压得有多低,这样的价格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根本赚不了钱。既然断了别人的财路,何同志也就不能怪别人下手。”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何同志,你这是坏了咱们黑市的规矩,所以别人联合起来揍,也在情理之中。”
周三儿吹了吹上面的几根茶叶,喝了口水,心情通畅。
原来何波是来求和的,他想。
何波没动茶杯,笑了下,“那依周同志的意见,我该怎么办才能让底下人不再被别人联合起来揍呢?”
周三儿端着架子,大口灌了口茶,茶叶喝到嘴里,咬碎,带着些微甘苦。
当着何波的面,周三儿没好意思吐出来,强行咽下去,推了茶杯。
这玩意也就何波那孙子愿意喝的。
“周同志?”
周三儿脸上挤出个笑:“何同志既然问了,那要我说也简单。何同志不妨把手里的粮食都卖给我,退了粮食这个方面。何同志在黑市其他行业方面的地位仍是不可动摇。”
“退出黑市粮食?”
“对。”
周三儿似看见不远处的一叠一叠的大团结在向他招手,肥硕的脸上堆着笑意,眼里都是贪婪。
“何同志,我也不亏着你。我按着你给市场的价格低一毛。你手里的粮食我就全要了。你还是可以继续卖你的棉衣棉服,烟草茶叶。怎么样?何同志,我也算够意思了吧?”
何波笑出声,像是听见什么笑话般:“有趣,太有趣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让我退出去的。”
周三儿脸色瞬间耷下来:“何波,你搞搞清楚,现在是你在求我办事。你信不信,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我都能让你做不成生意!”
————
“大哥!”
门口跑来传信的人不知道跟大龙说了些什么,大龙的脸色刷的变了,而后慌张跑过来。
“慌什么?”
周三儿觉得大龙在何波面前失了样子,随手砸了个杯子摔在大龙脚下,“给老子走过来。”
大龙脸色青了又白,白里又泛着青。
他看向何波,眼底竟带着丝丝畏惧。
“怎么回事?”
大龙低声附在周三儿面前说了几句,周三儿脸色瞬间变了。
他赫然起身,随即掀了桌子,怒目瞪着何波,而后大喝一声。
“何波,你他妈今天就出了五个地方,其他的人都被人埋伏起来!你他妈的敢阴老子!”
何波动作敏捷,在掀桌子前起身,干干净净地站在旁边,伸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
“论阴人,我可不及周同志。”
何波接过身后人递过来的手套,慢条斯理地套在手上,“周同志,你说你找的那些外地来的倒爷挨过今天一顿打后,明天还敢不敢继续出现在黑市。我可还等着他们让我做不成生意呢。”
周三儿脸被气的通红:“行啊,何波,你挺有种啊!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落我手里了,是不是还能这么有种!来人!把他们...”
“老大!”
守门的人屁滚尿流地跑进来,似被吓得不轻,“外、外面有人。”
“何哥!”
比大文来的更快的是招财,裹着个头巾,脸上盖着灰,眉眼闪着狠戾,“谁敢动我哥?”
本是单位分的房子,加之传信的人说的话,周三儿也知道何波就带了一个人。
没准备弄这么大动静,他也没带几个人。
现在招财带着人过来,两方明显偏着何波势力强了些。
周三儿气势瞬间矮了半截:“行,何波,今天算你走运。”
何波笑了下,“不是算我走运,而是本来就该我走运。”
“周同志,你之前那就话说的挺好,但后半句我可能要改一改。”何波跺了跺脚,去了刚刚踩得泥,“如果我坏了黑市的规矩,那我只能亲自下手改了这黑市的规矩。”
“当然,刚刚你说的退出黑市粮食,把手里的粮食交出来。这句话,对周同志同样适用。”
“这茶不错,谢谢周同志款待。”何波带着人走了出去,“另,替我提前祝您小儿子半周岁快乐。”
听到何波提到他儿子,周三儿脸都木了,随手扯了院子一旁种的葡萄藤。
藤架倒在地上,周三儿一字一句,吼出声。
“何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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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何波走后没多久,当天傍晚便开始淅淅沥沥下起来了小雨。
那一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