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先要沐浴?”进了屋,张小碗解了他身上的披风,嘴边有着浅浅笑意。
“嗯。”
说罢,张小碗手上的披风在他身前闪过,那道媚俗的暗香也随之飘过,汪永昭忍不住皱了下眉,“拿出去。”
“咦?”张小碗回头,稍有些不解。
“衣裳都拿出去。”汪永昭解了身上的外袍,扔到了地上,随即解开了里衣,拿到鼻间闻了闻,没闻到异味,这才扔到了屏风上。
“是。”张小碗应了一声。
汪永昭看了她一眼,垂眼看着她的手把他的外袍捡了起来,这才淡淡地道,“边疆有几个武将回京,都是兄弟,这几日陪得他们在外边喝了几天酒。”
张小碗微笑点头,见状,汪永昭冷冷地翘了翘嘴角,就提步往内屋走去。
热水很快提来,洗到一半,汪永昭拉了她进了浴桶。
事毕,他摸着她的肚子,微微有些不快,“要何时才能有?”
张小碗还在轻喘着气,听到这话,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淡淡地道,“有时自然就有。”
汪永昭听得冷哼了一声,“再找个大夫过来瞧瞧。”
皇帝的御医都被他弄来过,还找什么别的大夫?没有就是没有,这事哪能勉强得了。
不过,这种大实话,张小碗是不可能说给他听的,她听过后也只当他是说说,回他个微笑就是。
汪永昭说是陪兄弟喝酒的话不假,隔天,那几个武将带着家眷就过来拜见张小碗了,期间有两个是没带人来的,他们倒不是没有家眷,只是不是正妻,汪永昭嫌丢人,不许他们带来。
有正妻的在张小碗面前露了个脸,得了她不少回礼,他们回去时还没出汪府的门,得了礼的就去嘲讽没得礼的,这还没三言不对,就在汪府里大打了起来。
汪永昭提了军棍过去一人打了十大板子,才把这五人给打踏实了。
男人打架,妇人是被吓得不轻的,不过这几个武将里头,有个都指使挥史的夫人胆儿特别大,拉了其它二位夫人一起看架,还在旁儿拍着手板咯咯笑着,天真烂漫得很。
前来看热闹的张小碗见着心喜,又把这几个夫人招到手边,又一人赏了两个金镯子,还封了包打头饰的银子,美得这几个妇人的夫君,哪怕在一旁被棍子打得呲牙咧嘴,也喜得眼睛冒光。
这几个穷武将,边疆一向没得多少油水可捞,夏朝的那些吃的穿的都被大军带回来,更别说银子了,这些给抠门得紧的靖皇关国库里头了,他们回来述职都是汪永昭给的盘缠,这时又得了银子回去,自然是心喜的。
没得张小碗打发的,私下就来跟汪永昭哭穷,汪永昭一人踢了一脚,还是各自给了他们五百两的私银。
他们一走,汪永昭就找来张小碗算帐,这一算,算出了近万两的支出。
这几个都指挥史自个儿得了,汪永昭还得给他们另外一些,让他们发给手底下的兵,这一万两,还只是他给他们这次来京回去的打赏,待到年底,又得另拉一批过去私下发给他们。
汪家在边疆的经营,日后也少不了这些人的帮忙与扶助,说来,待过几年,这些人也终会被他养成是他的人。
现下,汪永昭让亲信腾飞成立的马帮,这时已经在大夏,云沧两州这几地跑了起来,再有其它各行各业布下的暗桩,待过些许年壮大了起来,谁知那又会是怎样的一幅景象?
尽管现百老往那边填银子,但汪永昭却知那银子有朝一日是收得回的,而眼下,他只得怀慕一个爱子,往后那么大的家业,只得他那一个眼睛长在脑壳顶上的兄弟相帮,怕是辛苦得紧。
无论如何,这妇人还是得至少再生两个。
汪永昭求子心切,凡是关于这方医术高明的大夫都被他请了过来给张小碗探脉,每个大夫的说辞其实都差不多,就是张小碗年龄已大,有子无子,都是送子观音的事了。
汪永昭听得烦躁,着人去打听那些四十多高龄还能产子的妇人的妙方,结果,还真让他找来了几种,拉着张小碗试了个遍。
张小碗被他折腾得怕了,心里厌烦,但嘴间还是示了弱,他一强要她就哭,哭得多了汪永昭也被她哭怕了,不敢再折腾她。
不过,有时他难免也想不开,要多往她肚子看几眼,眉目间皆是不快,似是嫌弃张小碗无用之极,连怀个孩子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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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朝廷间出了大事,当朝太尉在太平殿撞伤了脑袋,语指御史大夫诬陷他贪了边疆武官的晌银。
御史大夫更是愤怒,当天就把他贪污的证据呈禀了上去。
而老太尉当天在家就一病不醒了。
太尉夫人上了兵部尚书府过来哭诉苦楚,张小碗怯怯弱弱地陪着她抹眼泪,太尉夫人哭就哭,太尉夫人问她话,她就茫然地抬起头,摇头道,“妾身不知。”
太尉夫人左一句,右一句,得的都是她的“妾身不知”,偏生张小碗比她还能哭,她那整个人都似是水做的一般,那眼泪掉得比她还多,话说到了后头,她也只得悻悻离去。
说来,张小碗的怯懦无能,擅哭的名声早在众家夫人间传开了,这京城的众多夫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