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她摸了摸那上等的毛发,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真是个疯子,这都快六月的天了,我居然披这狐毛的披风……”
长婆婆听得默然,说来,这次出行她们也带了很多衣物,只是不知为何,那放置衣物的柜子进了许多老鼠,把衣裳咬坏了几件,那柜子里也有得那异味,公主便让人一把火全烧了。
这披风还是因放在了内卧榻上之处,才逃过了一劫。
烧了就烧了罢,这是公主的尊严,可是烧过后,回到那长云县,公主得花银钱再置那等花钱的什物。
皇上给的那些嫁妆已明言让附马爷帮管,她又哪有昔日那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就是花上那千两银,也得给附马爷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要不然,一顶奢侈铺张的帽子罩到她的头上,她这个失宠的公主,在夫家哪能讨得了什么好?
现在,她身体欠安,驸马爷非要带着她回去,他安的是什么心,她们也是有数的,可是,她们还能如何?要是逼得驸马爷上京请罪,公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还是会完。
“哈哈,都想让我死是吧?”婉和大笑了一阵,她笑着,脸边却掉下了大滴的泪水,“那我偏要活着,还定要活得好好的,谁也甭想看我的笑话。”
长婆婆跟着流泪,酸楚地叫了一声,“公主……”
“我去写信,”婉和擦了脸上的泪,笑着朝她道,“婆婆去帮我准备笔墨吧,我这快快写了,你帮我想办法传给那汪夫人,我给她道歉,她昔日受了我母后不少情,如今帮我一次,回头让我给她磕头也成。”
长婆婆轻声地道了声“是”,去捧了那笔墨纸砚过来,看着她对着信纸发了一下呆,这才咬牙提笔急书。
不得多时,婉和看着桌上她语气甚是卑微的信,不由讥笑地道,“没想成,本宫竟有跟个村妇低声下气的一天。”
说罢,把信装入了信封,交给了长婆婆,面无表情地道,“去罢。”
长婆婆朝她施了礼,退了出去。
她让人驾了马车送她到了都府,她敲了门,等得了好一会,才有个年轻管家朝得她急步走来,嘴里歉意地道,“让婆婆久等了。”
“公主今日就要回长云县了,因着昔日皇后有句要说给汪夫人听的话放在了公主这,公主这些时日一见没见到她,在临走之前,便差了我过来传话,还请管家的通报一声。”长婆婆笑着道。
“竟是如此?”大仲听罢,叹气道,“真是不巧,因着夫人连日生病不好,府中大夫也因身体不适无法与她探病,我家大人今早便带了她去沧州寻那圣医去了,婆婆,您来晚了半天。”
说罢,他一个长揖到地,起身后便道,“要是您觉得无不妥,便把话传与我,等夫人一回来,我定会如实相告,一字不漏。”
“皇后的话,岂是你这等人都能听得了的?”长婆婆的脸板了起来,冷得可怕。
大肿一听就跪下了地,对着苍天拜了三拜,才对长婆婆甚是愧疚地道,“是下奴的不是,对皇后有所不敬,该死该死。”
说着狠打了自己两个巴掌,看得长婆婆一时之间无话,连那相求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连着几日,这都府中人都是用了各种法子拒她去见那夫人,公主那天的一时之气,可真是把自己害苦了。
长婆婆沉默地出了大门,爬上马车后,她的手脚都是抖的。
汪府这般决绝,这漠边之地的将领大多又都是汪大人的旧识旧部,谁又能帮得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