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 六哥趴在沙发的腿边打着盹 , 觉觉窝在沙发尾的角落里,轻轻地摇着尾巴。
时间像是被施了魔咒, 在这间屋子里凝滞, 念稚的话音落完。
不知道过了多久, 费宸的喉咙动了动, 就在念稚以为他要说什么时——
只听他的喉咙里, 发出一声绵长而又深久的叹息。
叹息声落在念稚的耳边, 像带起一度的湿风,将所有的感情都熨帖在心口里,久久化不开。
念稚没想着费宸真能说出点什么。
费宸这些天忙的焦头烂额时, 她一言不发地陪在他身边, 困难也好, 阻碍也罢,她从未见过如此活生生的。
苦难挫折磨砺着他们俩, 却又让彼此更加坚定, 她与他经历着这些,并且将长久的为彼此挂帅。
沙发上突然深陷下去, 睡在角落里的觉觉突然惊觉起来。
幽幽的瞳孔,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倒向沙发上的两个人。
“念念......”费宸半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手指从她的眉梢向下,一边摁着一边用指腹轻捻。
“嗯?”念稚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昏黄黯淡的落地灯下, 她的五官被打磨的十分柔和。
“我爱你。”
轻的不能再轻的一句, 却像一片海浪,汹涌似的涌进她的心里。
念稚轻轻地眨了眨眼,随即笑着说:“我也是。”
她无比地确定着,他们如今的相爱。
比三年前更成熟,更坚定,也更未来可期。
费宸轻笑了一声,眉宇间化不开的愁绪也渐渐散开,他的吻落在念稚的眼睛上时,虔诚,认真,他亲吻的不仅仅是他最喜欢的女孩,还是他精神世界里,唯一的一盏灯 。
**
第二天一早。
念稚从睡梦中醒来时,摸到空荡荡的床边,眼睛从困顿逐渐清醒。
费宸早上离开的早,念稚甚至没有察觉。
伸手摸到床头的手机,没一分钟果然收到了费宸的短信。
“早上开会,没吵你。”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也深知公司形势不太好,不然费宸也不会一大早就回公司开会。
起床洗漱,吃完早饭,整理妆容后去公司。
费正铭昏迷只有短短半个月,但公司上下还是发生不少变动。
首先人浮于事,林曼珑跟费宸的不合,已经从暗斗变成了明争。
费正铭这一昏迷,现在显然林曼珑成了最大的股东。
这么多人盯着,她虽然不至于公然做出什么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但是费宸做出的每一项有利于公司发展的决定,无一例外,董事会全部不通过。
林曼珑大概是想着耗死,又或是趁着一团乱的公司,做些别的什么事情。
上午,楼上董事会大概又是闹得不欢而散,会议进行到十二点时,终于散会。
念稚一直等在会议室外面的客休室内,听到声音后,从里面出来。
隐隐约约听到一句话:“有我在一天,你这些项目启动一个都不会通过。”
没过多久,就见会议室的大门打开,林曼珑趾高气昂地带着人从里面出来。
要说以前公司里站队都还是隐形的,现在费正铭一昏迷,这些都被搬到了台面上。
比以前好的是,现在是敌是友,一目了然。
等人走空了,念稚才进去。
会议室的文件被摔得烂七八糟,念稚在落地窗前面看到费宸。
他背手站在窗前,凝神看向窗外。
“费宸。”
念稚上前走了两步,费宸转身,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满地的狼藉,念稚让人进来清理。
“不是我摔的。”
“我知道,你脾气没那么不好。”
她甚至想到比现在更坏的结果,费宸他一向心高气傲,能力出众,可如今在费氏集团里被林曼珑处处牵制,四面打压。
如果费正铭还在,他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不干了。
偏偏现在,他深陷泥潭,走也走不了。
念稚:“如果不是你摔得,那肯定是林曼珑摔的——”
她眯了眯眼,“所以,你这几天做了什么,让她气成这样?”
费宸淡淡道:“她想搞瘫董事会。”
“费正铭昏迷,她想代行他的表决权。”
念稚一惊。
费宸说:“别担心,她做不到。”
念稚转念一想:“她怕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若要搞瘫董事会,可代行权利同样要表决,这不是矛盾了吗?”
费宸说:“他们几个搞了个联合签名,逼着另外几个股东也在上面签字。”
念稚问:“签了?”
费宸笑了一声:“那她就不会发这么大火了。”
念稚松了口气,可又担心起来:“可现在这情况,弄瘫董事会对你们俩谁都不好。”
费宸说:“对她更不好。”
中午两人吃了饭,费宸胃口还不错,念稚为了让他多吃一些,硬是陪他多吃了一碗。
“明天跟我一起出差。”吃完饭,念稚准备回去工作,被费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