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着,畏惧地后退几步,退到袁氏身边,扯了扯她袖袍:“母亲,婉仪到现在还在发抖呢!那么温柔可爱的一只猫,又是杜芙亲手养大的,她怎么下得去手?”
婉仪这番话,成功地把六姑娘的哭声,吓出来了:
“哇——!娘,芳儿害怕!大姐她是不是魔鬼呀?”
焦氏忙搂住女儿,温声安慰起来。
杜芙这才惊觉,自己一时大意,竟做出了,超出这具身体年龄的事情。
她只好梗着脖子补救:“祖母!芙儿见祖母受伤,也是一时心急悔恨,这才做出超常举动的,芙儿现在想起来,也是怕得不得了!”
她说着靠在付姨娘的腿边,抱着她衣襟,装出惊恐的样子:“姨娘!芙儿好怕!吉祥晚上会不会找我报仇?”
“不会的、不会的!芙儿别怕!”付姨娘以为女儿是真的害怕,忙跪下来,将她搂在了怀里。
婉仪眨眨眼望向老夫人:“祖母,那天,婉仪说杜芙心思歹毒,祖母还不相信!也许今天这猫,就是杜芙故意放的呢!”
说到此,她好似明白过来一样,再次拉着袁氏哀求起来:
“母亲,求您救救婉仪?杜芙为了逼走婉仪,不惜用自己最喜爱的猫去陷害祖母!婉仪好害怕!她明天会不会忍不住,亲自动手,要了婉仪的命?”
“你胡说什么?”
袁氏还未开口,就见杜鹏辉走进来,懊恼地瞪了婉仪一眼。
他身后的杜晚宣,亦是给了婉仪一眼刀。
婉仪没有行礼,只是一手拉着袁氏的衣襟,另一只手则指向杜晚宣:
“母亲!您看大哥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母亲,祖母不喜我,父亲不关心我,我就只有母亲为我做主了!”
袁氏虽然被缠得不耐烦,不过在见识过杜芙的心狠后,再看一眼已经变得性子绵软的婉仪,就按捺了几分性子安慰她:“仪姐儿别怕,母亲在这里呢!”
“够了!别吵了!”老夫人只觉得现在不止是脚痛,而且头也疼了起来,浑身也都不舒服起来。
见老夫人发怒,众人俱都噤了声。
老夫人看一眼,已经哭得双眼红肿的杜芙,再看一眼面带惊恐的婉仪,这一看,就更加伤神不已。
袁氏上前两步道:“母亲,这次的猫伤人,也许是芙姐儿的无心之过。只是母亲,”
她扫了一眼杜芙,面上就带了几分冷笑:“芙姐儿小小年纪,就有着如此歹毒的心思,这要传出去,恐怕……伯府其他姑娘的名誉,也要跟着受损。”
正所谓娶妻娶贤,想她一个小孩子,心思就如此狠戾,长大了谁敢娶?
再说一个从伯府出来的庶女都如此,谁又敢保证嫡女的秉性如何呢?
老夫人瞪向杜芙,好半天才收回凛冽目光,幽幽叹了口气:“从小你就乖巧可人,怎么长大了,就变成了如此了呢?”
“祖母,祖母!芙儿知道错了,求祖母给芙儿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杜芙见事情有了转机,急忙再次哀求起来。
一旁的杜晚宣也跪下替杜芙求情:“祖母,大妹刚才是急糊涂了,才会如此的。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见祖母受伤,大妹情急之下做出反常举动,也是人之常情。再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孙儿求祖母,就原谅大妹这次吧?”
杜鹏辉也劝道:“母亲!芙儿平时那么依赖您,现在发生这种事情,她也不想的,依儿子看,这事情就算了吧!”
他随即望向杜芙,一脸的严厉:“芙儿!你是伯府姑娘,当以温顺良善为主,以后再不可做出这等残害生命之事!连小动物都不可,知道吗?”
“是!芙儿知道了!”杜芙恭敬地给父亲磕了个头。
她来松鹤堂里的时候,已经卸去头上的孔雀开屏簪,换上了一支水绿玉钗。
此时的她眉眼低垂,眼圈微红,抿着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种神情,任谁见了都会有几分不忍。
老夫人头偏向一边没做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封氏问老夫人:“母亲、大嫂,还要送仪姐儿去庵里吗?”
婉仪默默拿出小本本,给封氏记上了重重的一笔。
听到封氏提醒,老夫人回过神来:“送!怎么不送?让老二这次给庵里,多捐些香油钱,让仪姐儿明天早上就过去!”
“母亲?”婉仪嘟着嘴,拉了拉袁氏的衣襟。
袁氏望向她,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仪姐儿放心,要什么就打发人回伯府说,母亲定会给你安排妥当的。”
这女人一定是皮痒,又欠狗咬了!婉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她来到老夫人面前,挤开杜芙,无视老夫人眼里的怒火,直接道:
“祖母!您可不能再纵容杜芙了!要知道,她今天敢放一只猫来绊倒您,明天就敢拿刀杀您!所以,您最好把杜芙也送到庵里去,让她多抄几部佛经,净化净化心灵。”
老夫人怒目怼道:“你父亲不是说这件事情,就算了吗?”
“既然算了,那祖母还罚婉仪做什么?再说您那命格要真跟婉仪犯冲,该是婉仪害您受伤才是,怎么能变成杜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