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就一天无法安眠,更何况,这刻骨的相思除了与她日夜厮守,根本没有别的任何办法可以纾解。
他等不及了,哪怕注定还是落空的希望,他也要再试试。
天气不冷不热,微细的风拂着脸颊,一个多时辰后,车马在田庄前停住,沈浮扶着姜知意下了车。
抬眼一望,依旧是熟悉的山水田园,三月里那场动荡仿佛还在昨日,姜知意下意识地握紧了沈浮的手:“还疼吗?”YShG.
沈浮知道,她是说背上的伤口,忙道:“早就不疼了。”
伤口虽然深,但他用心调养,姜遂又传授他一套帮助恢复肌肉的动作,他每日里都要练上几遍,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到没受伤的状态,但看样子再过几个月就能全好了。
沈浮握住她的手往河边走去:“晚上我们就在这边吃饭赏月,赶在二更前回去就好。”
秋意薄薄,水边的蒲苇抽了穗,云雾般摇荡着,姜知意看沈浮从仆从手里接过一个罩鱼的篓子,这让她大感意外,笑问道:“你还会这个?”
“会的。”小时候馋了时,会偷偷拿撮箕箩筐之类到河里捞鱼,是难得打牙祭的机会,这鱼篓子比撮箕更好用。
他拿着篓子沿河走了一阵,拣了最可能有鱼的地方沉下去,姜知意在边上看着,见他弯腰低头,一处处查看着水草游鱼,神色的认真丝毫不亚于办公事,文人雅士按理说不该沾染这些俗事,便是沾染了也该是垂钓,尚有几分出尘世外的超逸,何曾见过这样带着鱼篓到处找地方的?却不是成了渔翁。
她越想越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沈浮回过头来,正看见她灿若烟霞的笑容,
那些话就在嘴边,恨不得立刻就说,然而不行,他这些天反复琢磨反复推敲,若想多些把握,总要气氛合适,眼下太仓促了,他得再耐心些,再等等。
下好鱼篓,姜知意与沈浮沿着河边走着,澄碧的天空高而深远,白云闲闲飘过,鸟雀掠起又躲进芦花荡里,这秋日的郊野,总让人万虑皆空。
她已经很久不曾这般悠闲自在,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这样在秋日的暖阳底下,无忧无虑地走着了。
“意意快看,”沈浮仰着头,指着天边,“那边有一只鹰!”
姜知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碧色背景下黑色的鹰隼近乎静止地滑翔,张开的双翼分明没有动,然而倏一下,已经在更深的天空里。真是神奇啊。
傍晚时野炊的炊烟升起来,从家中带了各种吃食,只需要热热就能吃,鱼篓里大大小小抓了十几条鱼,还有些虾米,沈浮拿一把小刀在收拾,怕腥气熏到姜知意,只让她在远处坐着,姜知意一手托腮坐在胡凳上,看他刮鳞去腮,清理内脏,小的裹了菜叶塞进柴灰里烧,大的在油锅里煎好,烧水做汤。他动作熟练得很,姜知意想笑,又觉得鼻尖酸酸的,这些事情他必是做了许多回才能如此熟练,他从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她以为很了解他了,然而这些天里再看,其实也少得很。
汤烧开了,咕嘟嘟翻腾着,浓浓的白色,沈浮蹲在河边拿皂角洗手,洗了几遍又闻了几遍,确定手上没有气味了才走过来,挨着姜知意坐下:“意意。”
姜知意觉得他是要说什么,安静地等着,然而他又没说,只是带着淡淡的笑:“这样真好。”
是呀,真好。
饭菜很快得了,鱼汤鲜美,烧好的小鱼细嫩得像豆腐,姜知意从从不曾吃过这样乡野的做法,尝了一口:“好吃。”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沈浮忙道。
姜知意嗤一声笑了:“不要。”
“怎么了?”沈浮有点慌。
“厨房上有人呢,又不是请不起人。”姜知
沈浮的手:“还疼吗?”
沈浮知道,她是说背上的伤口,忙道:“早就不疼了。”
伤口虽然深,但他用心调养,姜遂又传授他一套帮助恢复肌肉的动作,他每日里都要练上几遍,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到没受伤的状态,但看样子再过几个月就能全好了。
沈浮握住她的手往河边走去:“晚上我们就在这边吃饭赏月,赶在二更前回去就好。”
秋意薄薄,水边的蒲苇抽了穗,云雾般摇荡着,姜知意看沈浮从仆从手里接过一个罩鱼的篓子,这让她大感意外,笑问道:“你还会这个?”
“会的。”小时候馋了时,会偷偷拿撮箕箩筐之类到河里捞鱼,是难得打牙祭的机会,这鱼篓子比撮箕更好用。
他拿着篓子沿河走了一阵,拣了最可能有鱼的地方沉下去,姜知意在边上看着,见他弯腰低头,一姜知意与他十指紧扣,慢慢向山上走去。心头还有些恍惚,这还是沈浮吗?那个冷淡不近人情的谪仙人,几时成了会看孩子会做饭,会放灯逗她一笑的凡尘男子?
原来情之所钟,真能让仙人折腰下凡。
草丛里树枝上,无数羊角明灯错落有致,暖黄的一团像星子,照亮往前的路。头顶上是一轮圆月,大大的低低的,像皎洁的玉盘,安静地挂在幽蓝的夜幕中。
虽然不是十五夜,但这十六的夜月,也是同样圆满,同样明亮呢。
山坡不很高,他们手挽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