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他看见她眼睛亮亮的,半是欢喜半是担忧,“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好好养伤就行。”姜云沧不想多说,“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哥,”姜知意轻轻扯他的袖子,“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她没听母亲的教诲,私下与外男见面,如今还得麻烦哥哥去帮她,姜知意眼圈红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你别瞎想。”姜云沧立刻打断她,“我跟谁生气,都不会跟你生气。”
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比她更好,他怎么舍得生她的气。姜云沧在自己也不明白的复杂心境中,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要实在担心的话,我改天再去看看,到时候告诉你。”
“真的?”他看见她亮闪闪的眼睛,“哥哥最好了。”
姜云沧心里空荡荡的,又有一丝欣慰,好吧,只要她欢喜就好,妹妹终究会长大,妹妹的世界,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况且那个沈浮。
他回想着今日相见时沈浮不卑不亢的态度,暗自诧异。原以为沈家那么乱七八糟的门户,他父母那糟烂的名声,养不出什么靠谱的人,没想到这个沈浮,跟他平日里交好的伙伴朋友,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让他在排斥中,又生出点惺惺相惜的意思。他逞强却不欺弱,在这种境况下还能自强的人,能赢得他的敬意。姜云沧道:“那个沈浮,跟他父母不大一样。”
姜知意昨天旁敲侧击,向陈妈妈打听了些隆庆侯府的事,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加难过了:“他家里人对他是不是很不好?”
“我都安排了,”姜云沧简短说道,“你别管了。”
他给朱大夫留了钱,足够一整年开销,至少今后沈浮的衣食住行还有看病用药,不用再发愁了。“过阵子我再去看看。”
那天之后,姜知意天天盼着,天天问着,她想见沈浮,她欠他一个告别,还有许多话要跟他说,虽然她也不知道真见了面要说什么。
半个月后,姜云沧又去了一趟城郊,带回新的消息:“他恢复得很好,大夫说再有一两个月就能拆纱布。”
姜知意悬了许多天的心终于落下,喃喃地说道:“太好了。”
“行了,别总想着这事,”姜云沧心里那点微妙的不痛快又起来了,岔开了话题,“明天我带你去打猎,还有阿彦和阿盈。”
“好,”姜知意笑道,“我也想盈姐姐了。”
翌日打猎回来已经是傍晚,街头飘着糖炒栗子的香气,姜知意叫停了车子。
她还记得姐姐想吃这个,先前母亲怕姐姐脾胃太弱不让吃,但这几天姐姐日日出来走动,气色比先前好了很多,也许可以尝尝了。
小摊前支着大铁锅,姜知意看见一个个饱满裂口的栗子在里面翻动,香气更浓了,姜云沧过去付钱,姜知意在边上等着,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意意。”
是沈浮。
姜知意一个激灵转过身来,看见沈浮站在道边,夕阳洒在他脸上肩上,晕染出温暖的色彩,他的影子长长地拖在脚下,唇边有她熟悉的,干净温和的笑:“意意。”
太过惊讶,太过欢喜,满心的话堵在嘴边说不出口,半晌,姜知意才怔怔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沈浮上前一步,说了一半又连忙改口,“我有事进城,刚好路过。”
其实他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太想她,想来看看她。一大早就守在侯府门前,期待着失望着等了整整一天,以为没机会见她了,却突然听见了她的声音。
她说要买糖炒栗子。明明大街上那么吵,那么多叫卖的说话的,那么多车马脚步的声音,他却从千千万万的声音里,一下子捕捉到了她的。
沈浮向着她又走了两步:“你还好吗?”
姜知意定定地看着他:“我很好。”
笑意从眼中爬到唇边,她终于见到他了,担心了这么久,他终于平安无事地出现在她眼前。姜知意细细打量着他,他穿的是新的夹衣,干净暖和,脚上也是新皮靴,眼睛还包扎着,纱布干净没有血,哥哥说的对,他恢复得很好。
“你的伤好些了吗?”明明有许多话,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沈浮只是傻傻地问着。
“已经好了。”姜知意道,“你呢?”
她也觉得他们真是好傻,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却只管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些没用的话。脑子里是空白的,但这空白,也是欢喜。
“行了,”姜云沧走来,把糖炒栗子塞到她手里,“该回去了。”
姜知意也知道该回去了,前面不远就是侯府,若是让人看见了不妥当,想走,突然又想起来:“你吃糖炒栗子吗?”
她抱着那袋糖炒栗子往他跟前送,沈浮闻到了浓浓的香甜味儿:“不吃。”
刚说完又后悔了,她给他的,他该吃了才对,连忙接过来:“我吃。”
拿在手里热乎乎的,暖得心里也热乎乎的,沈浮听见姜知意说道:“哥,我们再买一袋吧?”
沈浮心里一阵懊恼,他怎么能全都拿走?她也要吃的,他真是糊涂死了!连忙把栗子递回去:“我不吃的,你拿着吧。”
因为看不清,袋子一歪掉了几个,沈浮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