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看到了绝望之色,不动声色地擦了擦眼睛,并没有眼花。
“哎呀。”陈楚歌抱着脑袋,用她最不擅长弯弯绕绕的脑细胞苦思冥想着,一时间,姜皖身在绝境,陈楚歌痛苦思考,两个至交好友谁都没说话。
“我……”“你……”二人不约而同地开口,彼此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姜皖率先抿唇一笑:“陈三,你先说吧。”
陈楚歌注视着姜皖面色郁郁的面容,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
“啊”姜皖只来得及惊呼一声,猝不及防间就被女子轻盈的柔软身躯扑倒在稻草堆上。她刚想质疑一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只怔怔地看着茅草堆漆黑且空无一物的屋顶。
陈楚歌满意于她的反应,熟练地朝旁边一滚,便像姜皖一样,两人呈大字状肩并肩躺在茅草堆上。
陈楚歌捉了身旁的马尾辫,摘出一根发间的稻草,随意地叼在唇上。她枕着手,沉迷地望着漆黑的房顶。
“我们这种旅行者啊,最喜欢在露天营地里像这样枕着手谈天南地北的天,也许身边的都是一时过客,但我们却并不在意这些。”陈楚歌的声音很温柔,眸光流转,似是讲述起那些蔚蓝的岁月:“你问我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我是答不上来的。我只知道一个人只要像现在这样,躺那么一时半刻,那什么烦恼啊绝望啊,都能丢到爪哇国去咯。”
姜皖也学着她将手枕在脑后,难得轻松惬意地什么都不去想,任由四肢百骸游荡的疲倦支配了全身,她只顾放空大脑,不断放空。
“陈三。”她喃喃道,“不知道该怎么选的时候,你们旅行者都是怎么做的?要知道,有时那选择可决定着你们的生死。”
陈楚歌咬了咬稻草微苦的杆子,含糊地应了一声:“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随便选吧,反正,无论我们考虑再多,该活的还是活,该死的还是得死,在大自然的面前,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姜皖无意识地在口中重复着,“未卜先知……未卜先知……对了!”她猛地坐起身,使劲一锤稻草,陈楚歌起身看过去,她脸上的表情明艳张扬,明显是喜于言表,便也好心情地微笑起来。
“在历史的洪流中,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姜皖看着她,凤眸中仿佛沉淀着整片璀璨的星河,引人注目,熠熠生辉。
“而我能做的,不过一个随心二字罢了。”
在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有人欢天喜地地解开了心结,有人却注定了抱憾终身,不得解脱。
避暑行宫一间隐秘的屋子里,两个黑衣人默然相对,最终还是一个柔和的女声率先响起,带着明显的畏惧:“我,我是丹青姑娘派来的,请问……她在你们那儿订的桃花粉呢?”
另一个黑衣人“桀桀”一笑,吓得那女性黑衣人浑身战栗,慢慢的,他阴森的话语轻轻回荡在这座隐秘的屋子中:“桃花粉?嗤,我们那儿,只接伤人杀人的活,这种女儿家的脂粉玩意,我们怎么可能有。”说罢,黑衣人就冷笑着朝那个不断发抖的女子靠近。
“你想干什么……不,离我远点……”随着黑衣人的不断接近,那个女子抖得更厉害了,她脚下慢慢后退,小声央求道,黑衣人却充耳不闻。
黑衣人随手一擒,那女子的脖子就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女子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身体本能对危险的惧怕控制着她用平生最大的力道疯狂在黑衣人手下挣扎着,然而,却无济于事。
斗篷帽兜在她剧烈的动作间落下,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清雅面容,正是齐妃。
“不,不,不……”齐妃绝望地看着那抹无情的寒光,它不偏不倚地袭来,在黑衣人的钳制之下,她没有一丝躲避的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就算当年对林瑶臣服,也没有害过任何人,仅仅只是保全自己的命。为什么,为什么……
“啊”
鲜血喷溅,满室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