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枢站出来,“我要守着他,若是……若是真的有什么不测,我绝不苟活!”
御墨翎于她,是一方天地,有他在,她不怕任何夜来风雨,他若是倒下,她的天也就塌了。
“南枢,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现下不过是暂时没有办法,御墨翎会没事的。”姜皖拉住南枢,不让她说胡话。
白薇再三思虑,“也好,南枢你懂医术,帮着我一起照应,要不然只靠我自己,只怕是力不从心。”
南枢决心使然,她深深地看着床上昏睡的御墨翎,明明上午还好好的……
没关系,无论如何,生死相依!
陆之行找来一些艾草熏过的白巾,“都蒙上吧,小心过了病气。”说罢将白巾发下去,又亲自给姜皖带上。
忙活了许久,已经很晚了,星子灿烂,月光皎洁,可惜无一人有心思欣赏这美景。
姜皖盘算着,现下这种情况,明日是走不了的了,只得派人前去告知买主,只是这违约的银子是得赔付出去了。
虽然很晚了,但是大家都没有睡意。
“皖皖,你先去休息一会,这里我来盯着。”陆之行看着姜皖一脸担忧的样子,不免心疼万分。
姜皖摇摇头,“如何能睡得着?”姜皖心里的担忧越来越深,哪怕是在科技发达的现代,一旦爆发严重的传染病,一时半会也是束手无策,死伤难以避免,更何况在这事事落后的古代?只怕接下来她们要面对的是一场“恶仗”。
长戈也回来了,他步履匆匆,深色凝重,在惨淡的气氛下更显得让人焦心。长戈环视一周,这才开口,“不过半日,城里已经有很多人都染上了病,此病凶猛,许多得不到救治的人态势严重,且已经发现了有人因此而死了,城中态势混乱不堪,各位还是小心一些。”想起一路上所见,长戈现在心里边还后怕。
“啊。”众人发出一声叹息。
“最辛苦的便是那些无依无靠的百姓了,没钱看大夫,只能任由病情恶化下去。”陆之行言语里尽是担忧,“我们不能看着不管。”
姜皖点点头,“是啊。”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样子,父母弃她而去,家里一穷二白,唯有年迈的外婆守着她,哪怕是生病了也去不起医院,只能硬扛着,外婆只能一遍遍用毛巾给她降温,那大概是她第一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她弱小的身躯只能在简陋的床上瑟缩发抖,从此她就暗暗下决心,再苦再难她也要把这条命保住,她就不信这上天能对她如此不公,她就不信这世间荣辱繁华就不属于她姜皖!
收回思绪,姜皖问,“黎疏,我们现在这里还有多少艾草?”
“艾草倒是有很多,足够我们使用了。”
“这样,你拿艾草把我们院子里里外外熏一遍,一个角落也不能放过,然后再煮点醋到处洒一洒,剩下的,我们拿出去给城里需要的人。”姜皖沉声嘱咐。
黎疏点头,“奴婢明白。”
姜皖转头看向二皇子,“二皇子,可否劳烦你和黎疏一起?”
二皇子满口答应,“当然可以!只是我先修书一封,让我朝也派一些御医前来。”
“不可!”陆之行立即出口阻拦。
“为何不可?”二皇子忍不住皱眉,他是一片好心,就这么被否定了心里不舒服。
“桃花镇是边镇重地,城中爆发时疫非同小可,尽可能先不外露风声,不然这个时候若是突然爆发战争,后果不堪设想。”到底是他想的周全一些。
二皇子撇撇嘴,提高了声音,“咱们是什么关系?你还疑心我不成?陆之行,你说这话可是在打我的脸!”
陆之行朝二皇子拱拱手,“并非是我多想,我需替我大魏百姓的安危着想,二皇子恕罪。”
“那你不管城中百姓死活,看着他们病死,就是替他们着想了吗?难道他们就不是你们大魏的子民了吗?”二皇子还是不服气,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剑拨弩张。
陆之行咬咬牙,“如此至多是一个城池百姓遭殃,若是起了战争,便是不止一个城池!”有些事情,必须从大局来看,必须舍弃一些,才能保全大局,他也不想放弃任何一个人,只是,在没有完全之策前,他必须要谨慎。
姜皖看着陆之行,心里一万个矛盾,于情,她不忍心看着这些百姓受苦,于理,陆之行说的不无道理,她也理解陆之行的想法,现在,她必须要在两人之间权衡且不漏痕迹,这个时候,他们内部绝对不能起内讧。
姜皖拉住陆之行的手,朝他宽慰一笑,柔声说,“消息是绝对不可外露,但是百姓也要救。”
二皇子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姜皖脑中思绪纷扰,沉吟片刻,“二皇子,御医是要请的,烦请你修书一封,但只说是军中有些将士水土不服,我们不是担心你,只怕你东云国中有敌视我大魏的人趁机生事,想必二皇子也不愿意再见兵戎相见的场景了。”
“好!”二皇子答应一声离开,只是不快的情绪仍在脸上没有消去。
“我知道你不放心,但是为了更多人的命,我们必须要赌一把!”姜皖紧紧握着陆之行的手,怕他生气,好言好语,轻轻依偎着他。
陆之行哪里能不知道姜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