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着急,慢慢说。”姜皖也意识到不好,忙接过白薇手里的告示,白纸黑字赫然入目,她着实也是吓了一跳。
“好好的,怎么就病重了?”白薇坐在一旁,身子微微颤抖,似是在询问姜皖,又似是在喃喃自语。
“是啊,真的是太突然了。”
白薇握住姜皖的手,“皖皖,我今晚就去,反正我也进过宫,我知道他的寝宫在哪里。”
“你想悄悄潜进去?”
“没错。”
“不可!”姜皖皱眉否定。
“为什么?”
姜皖给白薇倒了一杯水,又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白薇,事情是急不得的,你悄悄潜入宫里,若是不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了,你就成了刺客,此时陆之夜又病重,也不一定能帮到你。”
白薇深吸一口气,白净的手指紧紧捏着茶杯,“也是,皇宫的守卫到底是森严一些,陆之行有没有办法?”
姜皖摇摇头,“长戈若是在这里
还好,偏偏他不在,阿行的身份更是尴尬,不好进宫。”
“那可如何是好?”
姜皖眼光落在平铺在桌子上的告示,眼眸一亮,“有办法了。”
白薇迅速抬头看着姜皖,“什么?”
“办法就在眼前呀,你看这告示上不是也说了召集天下名医吗?咱们也是有医术的,以民间大夫的身份进宫不就好了?”
“对呀。”白薇一个激动,茶杯里的水洒在了她手背上,却是浑然不觉,她的心思都放在了陆之夜病重上了,倒是把进宫的机会忽略了。
“事不宜迟,我叫上阿行,晚上就去!”
皇宫门口早就设立了一个临时的帐子,专门接待前来给陆之夜看病的民间大夫。看着姜皖三人前来,里面走出一个精明能干的红衣宦官。
“几位上接了告示前来的吗?”
“正是。”白薇轻声说。
“这边请。”红衣宦官一摆手,一个小太监从一旁匆匆走在前面引导着。
“敢问公公,皇上的病情如何了?”陆之行跟在后面问。
那小太监头微微后转,脚步却是没有丝毫停顿,“皇上这病,断断续续已经有了小半月了,宫中太医也好,民间前来的大夫也好,都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见得有太大的好转。”小太监说罢,又敛了神色匆匆前行。
两旁高巍的城墙与离开时无二,宫里气氛惨淡,人人缄口,皇帝龙体抱恙,于大魏于他们都是一件危险的事,尤其是在陆之夜没有子嗣没有立储的情况下。
小太监选取的是近路,不长时间就到了陆之夜寝宫门口,守在外面的王守义见了,不发一言快步走下来,微微低头,“几位里面请。”说罢提步带着三人进了屋子。
寝宫里安静肃穆,只有两个侍药宫女守着,寝宫外面隔开的大堂里,宫里太医和民间前来的大夫聚在一起讨论着病症方子。
“还请三位尽心了。”王守义看着塌上的陆之夜,对着三人深深一躬。
陆之行瞧着王守义花白的头发,心里一阵触动,轻声说:“有劳了。”
王守义身子一震,双眸瞬间睁大,这声音他陪伴了多年,再熟悉不过了,他缓缓不着痕迹地抬头,入眼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唯有那一双眼睛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再转眼看向姜皖,王守义心下阵阵热流涌动,眼眶酸涩,面纱之下的脸,他该是见过吧?
有些话有些事,适合埋在心里。
“老奴就退下了!”王守义声音微颤,恭恭敬敬退下,又招了招手,把屋子里的宫女也带走了。
偌大的屋子只剩三人,白薇立刻跑上前,看着陆之夜惨白消瘦的面容,眼泪瞬间涌出来。
“白薇,皇兄的身子要紧,还是尽快把脉吧。”陆之行轻声催促。
白薇擦了擦眼泪,手搭上陆之夜的脉搏,凝神静气许久,才像被抽去了力气一样,轻声说:“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过度劳累,再加上没有好好保养,导致了邪气入侵,这些御医只管着治表面,病症根源还是在那,再这样下去,只怕他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