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家养老了。
但是魏忠贤真正待在家里的时间不多,大部分的时间反而是呆在中官村那里,来回的走走看看,也不知道这死太监为什么那么喜欢中官村。
难道说太监当久了,已经从精神上也太监了?
可是不对啊,大明朝的太监们不带把没错,可是很多都当的起一声纯爷们的称呼,比读书人硬气多了。
转念一想,崇祯皇帝还是放弃了去中官村逛一逛的想法,只是让王承恩派人送去了一些赏赐就算了,自己则是乔装打扮一番,再次出宫闲逛去了。
没错,这一次崇祯皇帝出宫就是打算闲逛的,什么妖蛾子的打算都没有,只是无聊而已。
但是当崇祯皇帝到了常去的酒楼之后,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熟人。
一身土财主打扮的魏忠贤脸上贴着假胡子,一副慈眉善目的恶心模样,也在酒楼上喝着小酒呢。
眼见崇祯皇帝上了二楼,魏忠贤惊的连杯子都没有拿稳,酒水洒满了胸前的假胡子还有衣服,可是魏忠贤连收拾的时间都没有,匆忙间站起身来,躬身道:“公子爷大驾光临,奴才有失远迎,望公子爷恕罪!”
崇祯皇帝闻言,笑道:“你现在可是自由身了啊老魏,用不着再把以前那些礼节拿出来了。过来,陪公子爷喝两杯。”
魏忠贤闻言,先是笑着向崇祯皇帝行了礼,接着连自己桌子上的酒菜也不顾了,直接伺候着崇祯皇帝落座,又忙不迭的喊小二过来,直让崇祯皇帝暗笑不已。
难怪魏忠贤这狗东西都混到九千岁的高位上面,光是这对待主子的态度,就绝非一般人能比的上。
一通忙活之后,魏忠贤才小心翼翼的挨着凳子上坐了,小心的问道:“公子爷今儿个怎么有时间出来游玩?”
崇祯皇帝笑道:“行了行了,都说了你现在是个自由身,何必再把自己当个奴才一样使唤着?”
魏忠贤陪笑道:“一日是公子爷的奴才,就终身是公子爷的奴才,为公子爷分忧,是奴才的本分,还望公子爷不要嫌弃。”
左右这酒楼上也没有几个人,离着自己的距离也比较远一些,崇祯皇帝干脆道:“宝钞能不能再发?”
魏忠贤被崇祯皇帝这句话吓了一跳,颤声道:“公子爷三思!宝钞固然是好,可是这民间早就不认可了,再发出来也只是扰民之举,此事急不得!”
崇祯皇帝笑道:“本公子也知道这个问题,这不是问你有没有法子解决么?”
魏忠贤没有蛋,但是这一刻他深刻的体会到了蛋疼的含义——自己今儿个去中官村多好?何苦跑出来喝这什么小酒?是不是闲的?
心中一番纠结之后,魏忠贤干脆咬牙道:“公子爷,这民间不认宝钞,还是宝钞信用不够之故,倒不如由朝堂上面的各位大人带头使用宝钞,民间自然就能慢慢接受了?”
崇祯皇帝斜了一眼魏忠贤,问道:“你且仔细说说看?”
魏忠贤对于朝堂上的官员们实在是没有半分的好感,哪怕是现在崇祯年间的官员对比天启年间的官员早就已经是天壤之别了也是一样看不顺眼。
现在有机会给朝堂上的大臣们使绊子顺便还能哄崇祯皇帝开心,魏忠贤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咬了咬牙之后,魏忠贤小心的道:“公子爷,朝堂大臣们的俸禄直接一半现银一半宝钞,由不得他们不认。
这些官老爷们得了宝钞,必然不喜欢留在手中,会急着花出去,到时候收到宝钞的便是这京城的商家和百姓。
依奴婢之见,倒不如在征收商税之时动一动手脚,凡是使用银子和铜钱的,一概加收火耗,使用宝钞的则不收火耗。
这一进一出之间,商户们必然分得清楚该收什么,不该收什么,时间长了,民间自然也就会重视这宝钞了。”
崇祯皇帝突然感觉温体仁和郭允厚什么的居然还没有魏忠贤这个老东西看的长远。
后世有本《汉风1276》里面可是已经这么玩过了,自己也不过是一时没想起来而已,这种玩法,靠谱。
只是崇祯皇帝又开始担心另外一件事:“那正德年间和之前发行的宝钞呢?”
魏忠贤脸上慈眉善目的表情消失不见,反而带上了几分阴狠:“公子爷,正德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
民间的宝钞没多少了,自然不用理会。至于那些个手里握有大量宝钞的,还当属官员勋贵和一些大商人。
宝钞之事关乎大明国计民生,正该报效陛下之时,难道这些人还敢找公子爷要什么说法不成?”
崇祯皇帝又问道:“若是朕打算把正德年以前的宝钞都尽数兑换了呢?其中鱼目混珠,只怕会冒出来很多的假宝钞,又该如何?”
魏忠贤沉吟了半晌之后才冷声道:“公子爷,民间宝钞兑换其实并不多,这些年下来,损毁的宝钞不计其数,剩下的估计有个几千万两银子便足够了。
至于公子爷担心的假钞问题,只要着厂卫抓几个敢混入假钞的刁民严加处置,自然就不是什么问题。”
崇祯皇帝这下子总算是高兴了,这一回出宫算是没白来,若是没碰到魏忠贤这个死太监,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这个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