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既是想着让京城的人口压力减轻,省得顺天府有事儿没事儿就跑来哭诉,同时也确实盯上了皇家学院的守卫力量。
国子监下属的京城大学,可以说是当今大明或者说当今世界上最为强大的一所综合性大学,学科分类基本上覆盖了方方面面,远超传说中的稷下学宫。
至于奥斯曼和欧洲那些打着大学的名义教授神学的大学,他们也配叫大学?开什么国际玩笑!
京城大学不仅学生是千军万马之中杀出来的精英,就连授课的老师也同样如此,除了国子监的大儒之外,剩下的都是皇家学院里面的大牛。
里面差不多两万的学生再加上他们的亲眷下人,足足接近十万人,这么多的人口一旦外迁到城南外,整个京城的人口压力几乎是瞬间减轻——虽然对于整个京城两百多万的人口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整个京城大学和相关的十万人出现在皇家学院附近,对于皇家学院原本的安保能力来说是一个考验,但是也仅仅是个考验而已,根本就不会带来多大的压力。
皇家学院的守卫都有什么人?
内行厂,皇帝亲军中的亲军,下属的御马监更是直接调拨了腾骧左卫在附近驻扎。西厂和东厂每月轮换一课的番子在皇家学院附近侦辑,锦衣卫也在这里驻扎了一个千户所,京营更是直接将五军营的驻地设置在了皇家学院的附近,以便于就近保护。
而这些所有的防卫力量还仅仅是公开在外,明面上的力量,至于暗中还有多少人守护着皇家学院,除了崇祯皇帝和厂卫的督主、指挥使之外,就再没有任何人清楚了。
早些年的皇家学院外围经常有挂起来的人头,无论是建奴,其他国家的探子或者是想要到皇家学院那边浑水摸鱼的家伙,哪怕是有着京城户籍的三只手,也都被挂了上去——皇家学院的守卫力量向来是有杀错无放过。
到了崇祯六年以后,才慢慢的没有新的人头挂上去,因为皇家学院的凶名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明,没有谁再有胆子到附近去作死。
现在卢象升打起了皇家学院附近那片土地的主意,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
见崇祯皇帝有些不置可否的意思,卢象升干脆又扔出了另外一个大炸弹:“陛下,天津巡抚和天津卫指挥使两人联名上的奏章,请求拆除天津外围围墙的事儿?”
崇祯皇帝顿时就更蛋疼了。
其实不止是天津那边的奏章,华亭还有登州、威海等地都上了奏章,打算探一探朝廷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把围墙都给拆了。
就像是天津卫指挥使丁汝成在奏章里说的那样儿,当今之世,有谁能够对天津卫造成威胁?有能力突破海上防线的,就算是城墙再高大又有什么用?
现在城墙已经成了阻碍天津再一步发展的障碍,倒不如提前拆了?哪怕不能全拆,拆上一面也是好的嘛。
天津卫说的是事实,就跟京城和南京一样,天津城已经容纳不下日益增多的人口,城里的地价也是一再飙升,城外大量的土地闲置着无人问津,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城墙。
如果没有那道城墙,也就没有了什么城内和城外的区别,地价基本上也就是越靠近中心越贵,而不会出现眼下这种城内死贵,城外没人要的局面。
城墙的存在也确实是个大问题。
只要有城墙,城内的面积就是有限的,而人口却是在日益增多,就算每年都在不停的向外迁移也没有什么用——晚上娱乐活动就那么多,不造人还能干什么?
而且不断的迁移百姓出城,对于民心反而会是一个很大的影响。
谁愿意原本在城内好好的就被迁出城去?哪怕是自己运气不好,恰好被抽到了迁移的人群里面,心有不满也是正常的。
如果全都能放稳心态才是见鬼了,更多的还是顾忌着卫所手里面握着的刀柄,敢怒不敢言而已。
实际上,如果不是顺天府和应天府这两个家伙顾忌到这是南北两座皇城,估计已经赶在天津卫之前就上奏章了。
对于拆除城墙的提议,崇祯皇帝倒是有些无所谓。
如果换成几百年的后世,大明的每一段城墙都宝贵无比的文化遗产,拆一段就少一段,再怎么败家也没这么干的。
但是对于大明来说,这玩意既然妨碍了城市化的脚步,拆了也就拆了——毕竟,京城和南京的城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拆的。
就像是皇家学院的那座小型城池一样,早晚会扩建,但是却没有拆除的可能性。
至于京城和南京的城墙,就不拆除了,哪怕是另建新城都不可能拆除,否则后人想要找一段城墙看看都找不到,何其悲哀。
沉吟了半晌之后,崇祯皇帝才道:“卢爱卿既然现在提出来这事儿,想必是与中极殿那边商议过了?”
卢象升躬身道:“陛下英明,微臣与中极殿诸位学士已经商议过,也都看过了天津卫报上来的规划图,可以先许其拆除城墙,然后看其效果如何,再决定是否拆除其他地区的城墙。”
崇祯皇帝点了点头道:“那就拆吧,回头内阁票拟了交司礼监用印便是。至于其他地区的,尤其是京城与南京的,还是不要拆了,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几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