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看闹的人群顿时轰然大笑,仇正治当即就要反击,他是花了银子的!是这个女人贪得无厌,还要找他要!他才不当冤大头!
仇正深忙赶在他前头甩了两张银票过去,那寡妇忙捡起来塞到心口,扑抢地,“才二百两,就是窑子里卖的也不止这个价啊!可怜我清清白白的寡妇——”
仇正深一听她什么清清白白的寡妇就头疼,赶紧对季弘使了个眼色,他今根本没准备出门,实在没多带银两。
季弘忙将袖兜里所有的银票连带着碎银还有一串铜板全部扔到了那寡妇面前,厉声喝道,“只有这么多了,你若再贪得无厌,我定要告你诬告官家老爷!要坐牢的!”
那寡妇数了数,发现竟有八百来两,大喜下连连应声,“不敢不敢!还是这位官老爷大方!官老爷,妇人住在柳塘村,村口那一家,官老爷有空来玩啊!千万不要认错了门啊!”
堂外又是一阵猥琐大笑,连顺府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发觉不对,忙绷住了脸。
站在顺府尹边的宁恒之更是毫不忌惮的哈哈大笑,笑得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滚。
仇正深脸黑如锅底,也不管还在哼哼唧唧的仇正治甩袖就走。
……
……
经此一事,仇正治在京城彻底出了名,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仇家可算是丢尽了颜面,仇时行一怒下连书院也不去了,自去了太华山寻访老友。
在满城流言蜚语中,邓文雅遣了贴的齐嬷嬷来了仇府,齐嬷嬷后是两列捧着覆着红绸的托盘的太监。
齐嬷嬷陪着仇太夫人和仇老太太了会话,又取了宫牌恭敬呈给仇太夫人,“娘娘几次三番念叨太夫人和老太太,特求了皇上恩典,请太夫人和老太太携三姑娘和四姑娘明儿进宫话,特别是三姑娘,娘娘已经三年多未见了,着实挂念”。
仇太夫人声音淡淡,“我年纪大了,着实穿不住那些个朝服大妆了,就不去了,二媳妇你带着两个孩子去吧”。
邓文雅入宫为妃后,仇太夫人从未进过宫,齐嬷嬷早见惯不怪,叮嘱了具体的时间和接送的宫人路线,又了几句闲话,接了赏钱回宫了。
齐嬷嬷一走,仇老太太就笑开了脸,“还是雅姐儿出息又有孝心,这是知道有人给咱们家丢脸,特意给咱们家撑腰来了”。
宁恒之那个年轻侍卫下手很有分寸,看着把仇正治打得鼻青脸肿,惨叫连,却都只是皮伤,没有伤筋动骨。
花老太太看得心疼不已,哭了好几,仇老太爷却气得直接将仇正治扔进了祠堂,到现在还没放出来,花老太太又是担忧又是羞耻,一下就病倒了,这些都关在院子里养病。
谢氏向来不理不必要的人来往,这次接待齐嬷嬷便只有仇太夫人和仇老太太。
仇太夫人听镰淡扫了她一眼,根本不接她的话头,“好了,早些准备,别失了礼数”。
仇老太太高兴下根本没在意仇太夫人冷淡的态度,行礼退下,一边遣人去叫仇希音和仇不恃往养德院去一趟。
仇希音的桑榆院离养德院稍远,来迟了些,到时,仇不恃正拿着一只赤金五彩蝴蝶压发往自己头上比划,声问道,“祖母,你瞧我戴着这个好不好看?”
仇老太太笑得满脸的褶皱,连连点头,“好看好看,我们恃姐儿戴什么都好看!”
仇希音上前见礼,仇老太太只当没看见她,继续和仇不恃话,倒是仇不恃笑着朝她打了个招呼,“三姐姐来了?快坐啊!表姐召了我们明进宫,祖母要送我们一些首饰戴,明不要丢了脸面呢!”
仇希音坦然坐下,神色淡淡看着仇老太太和仇不恃上演祖孙深,看着她们将满匣子的首饰从蝴蝶压发试到顶花珠钗,再试到碧玺手串。
从头到尾仇老太太脸上的笑就没断过,最后索道,“我们恃姐儿生得好,戴哪个都好看,就都带回去吧,慢慢儿的戴,这女孩儿家就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真的!”仇不恃惊喜看向仇老太太,“谢谢祖母!”
她才刚刚十四岁,正是喜欢漂亮首饰漂亮衣裳的年纪,言语间皆是纯粹的欢喜与感激。
那纯粹的欢喜与感激叫仇老太太笑得更开心了,下意识看向仇希音,仇希音朝她微微一笑,三年不见,她个头都拔高了一大截,仇老太太却还是如此,简单。
仇老太太被她那浅淡从容的笑激得脸猛地沉了下去,仇不恃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装作才刚刚想起仇希音般哎呀了一声,“对了,还有三姐姐!三姐姐明也要进宫的,祖母,我分一些给三姐姐吧?”
“你三姐姐腹有诗书气自华,不需要这些俗物!”
仇老太太的声音又冷又硬,仇希音笑盈盈开口,“多谢祖母夸赞,我的确是不需要的,就全给四妹妹吧”。
仇不恃,“……”
她这是在讽刺她腹内没有诗书,就只能靠着些俗物了?
亏她本来还好心想分一些给她!
“你在谢家就学会了怎么逞口舌之利?”求老夫人冷笑,“既如此,你明也不必进宫了,在家好好跟教养嬷嬷学学什么是规矩!”
方嬷嬷忙声提醒道,“老夫人,齐嬷嬷特意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