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南和宁恒之身份贵重,仇老太爷和仇不耽亲到了正门外迎接,仇太夫人则领着女眷在垂花门外候着。
待一行人到了跟前,仇希音才发现萧博采竟也跟着一起来了。
三年不见,萧博采已长成了个挺拔英俊的少年,他和宁恒之一起在谢氏书院读了三年书,学业不好不坏,出来后便在禁军谋个差事,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的左郎将,虽然大多沾了出身的光,却也算得是年少有为。
此时的萧博采已没了少年的天真莽撞,瞧着已经有几分仇希音最后一次见他的沉着果毅,彬彬有礼地向众人行礼。
一番见礼过后,宁恒之抬头看向仇希音,这一看,便失声道,“你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
仇希音,“……”
所以,她讨厌宁恒之绝对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句话显然勾起了仇太夫人的伤心事,牵起仇希音的手,摸了摸她瘦骨嶙峋的手腕,叹了一声,开口道,“公主,世子,宁二爷,这边请”。
宁恒之显然还想再说,被萧博采拉了一把,悻悻住了嘴。
不多时,仇太夫人、仇老太太和谢氏告辞,留下一群小的自己玩儿。
宁恒之好不容易等仇太夫人几人走了,就将仇希音拉到一边,急切问道,“上次你到我家玩还不是这样,这才多久,你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鬼样子?”
仇希音道,“前些日子我舅母过世,我吃了一个月素”。
宁恒之自也听到了传的满城风雨的流言,问道,“你们家和谢家到底怎么了?怎么说不来往就一点不来往了?连你舅母出殡,你们家人都没去?”
仇希音摇头,“这些事,我不能和你说”。
宁恒之气急,张嘴想要骂她,见她神色清冷带着几分戾气,却又不忍心了,软下口气,“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帮你出气!”
仇希音看着他因急切气愤艳红的脸蛋,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宁慎之死后,他嚎啕大哭骂着自己没良心,拿着剑一下又一下,砍的却是面前的青石地板的模样,口气软了下去,“没有谁欺负我,有的话,我一定和你说”。
宁恒之就满意笑了,随即又想起来,“哎,对了,你知不知道我祖母想为我大哥求娶你,结果被你爹娘拒了的事?”
仇希音,“……”
果然宁恒之永远可爱不过三句话!
“你爹娘为什么不同意啊?这世上难道还要比我大哥更好的女婿吗?”
宁恒之悻悻感慨,“而且,你嫁到我们家多好啊,祖母喜欢你,表姐还跟你那么要好,我也会护着你,真想不通你爹娘怎么想的!”
仇希音僵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宁恒之显然也不需要她回答,“不过这种事你也做不了主,不说了,哎,我跟你说啊,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学怎么算牌,今天我们再来一局,我一定能赢你!”
打牌的提议被除了宁恒之外所有人否决了,仇不恃提议去摘菱角,得到了除宁恒之外所有人的支持。
宁恒之上了船后兀自愤愤不平对凤知南道,“表姐,你瞧萧博采,从小就是仇四的跟屁虫,到现在还是!”
凤知南扫了一眼正努力撑着船的萧博采,“与你何干?”
宁恒之噎得半死,用脚点了点仇希音,“仇三,你说,萧博采讨不讨厌?”
仇希音眸色如水,摇头,“不讨厌,就是有点呆”。
宁恒之哈哈笑了起来,朝另一只船上的萧博采喊道,“萧博采,仇三说你有点呆!呆头鹅!”
萧博采一愣,朝仇希音看去,仇希音朝他笑了笑。
他不知怎的就心虚起来,手上不自觉一用力,船打起转来,仇不恃喊了起来,“呀,你到底会不会划船啊!不会我来!”
“我来我来!”
宁恒之撑着船靠近,跳到了萧博采和仇不恃的船上,抢过萧博采手中的竹竿,用力一撑,船瞬间漂出了老远,宁恒之就哈哈笑了起来。
仇希音也抿唇笑了起来,随手摘了颗菱角,剥开,放进嘴角,嫩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她嘴角的笑似乎也染上了甜美的味道。
凤知南看了她一眼,开口道,“谢四遣人来说与我的成婚事要暂缓,谢家要先操办谢嘉树与丰家姑娘的亲事”。
仇希音点头,“我知道”。
她虽然不在谢家弄,那边的消息却是每天都会传过来,这样的大事,她更不可能不知道。
凤知南默了默,道,“我以为你很伤心”。
仇希音眼角的笑意随着秋风荡开,“很久之前,我就想过,如果长大后,表哥愿意娶我,我就嫁给他,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留在谢家,留在表哥身边,也留在小舅舅身边。
可现在,表哥说,他一见到我就会想起惨死的舅母和大表哥,娶了丰家的表姐会让他好过一些,那我自然要成全他”。
她说着眼角的笑越发柔和,“刚开始,我的确是有些伤心的,不过后来我就想通了,小舅舅要娶你,我还是我的小舅舅,他需要我时,我还是可以陪在他身边。
表哥要娶丰家表姐,也还是我的表哥,他需要时,我也一样可以陪着他,没有什么不同。毕竟,我的初衷只是想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