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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当天便离开仇府,进驻大相国寺,大相国寺的香火猛然盛了起来,第一次超过了小相国寺,且还有越来越盛之势。
仇希音觉得照这样下去,要是莲生能预言到孝成宗的死劫,封国师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知道他父亲知道自己曾寄托过厚望,希望他能金榜题名入阁拜相的儿子,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却走得更加繁花绚烂,会是什么感受。
随着莲生大师名头大震,力排众议,一力主张疏散河间府所有民众的宁慎之威望也更胜了一层。
在宁郡王府一派鲜花着锦中,谢家的聘礼送到了宁郡王府,因着凤知南身份贵重,因着谢探微谢氏重瞳子的身份,聘礼格外厚重,第一抬活雁到宁郡王府时,最后一抬尚还在城门口。
仇希音和仇不恃由仇不耽陪着去街上看热闹,仇不恃看得艳羡不已,对仇希音道,“池阳公主真是好命,能嫁给小舅舅”。
仇希音笑了笑,凤氏在居庸关之变中举族皆灭,只剩下凤知南和凤姜,凤知南再怎么也算不上好命,只希望她前面所受的苦都能化作下半辈子的福气,与小舅舅相伴白头。
“本来这场大热闹,我们肯定能凑到,现在却是连谢家弄都进不了了!”
仇不耽侧目看向愤愤不已的仇不恃,开口,“父亲是宁郡王的同袍,到时候宁郡王府肯定下帖子给我们”。
仇不恃跺脚,“那又怎么样!成亲的是我们小舅舅,我们却要到父亲同僚家观礼,反正我是没那个脸去!”
仇希音听着突然就很想谢探微,很想,想得她甚至想立即骑马去见他,然而,最终她只立在了原地,站在人群中看着那属于她小舅舅的热闹。
小舅舅娶了凤知南,又与宁慎之相交莫逆,上辈子最大的危险已不会再伤害到他,他已经不需要她的保护了,甚至不需要她的陪伴,他以后会有妻子,还会有很多孩子陪着他。
他是这样,表哥也是,仇希音望着那铺天盖地的红,微微的笑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已经完成,以后,她可以专心报仇了……
谢探微和凤知南的婚期很快定了下来,十一月二十六,有些赶,只京城向来有腊月不娶,正月不定的规矩,凤知南又恨嫁心切,便定在了那一天。
十一月中,仇正深从河间府回了京城,刚回京城就又被宁慎之遣去了南宁府,随行的官员亦包括了谢嘉棉。
不两天,凤姜夫妻带着大女儿到了京城,宁郡王府自是有一番热闹,热闹过后,凤姜进了止止阁,看见正中悬着的画就挑起了眉,“哟,这不会是仇三姑娘画的吧?”
“是”。
凤姜将仇希音写给他的信往桌上一扔,坐上主座的太师椅,从桌子上摆的攒盒中拿了颗开心果,剥了扔进嘴里,“不如宁郡王给我解释解释,这封信里提到的那幅画在哪?”
宁慎之坦然道,“我扣下了”。
凤姜被他恬不知耻的态度镇住了,半晌才问道,“你就不怕我去和仇三姑娘说?”
宁慎之接过允和送上的茶杯,不紧不慢打了打茶末,“不如我们先说一说你为何会向仇三姑娘索要那样一幅画?”
凤姜瞪了他半晌,妥协,“好吧,画不要了,给我看一眼总行了吧?”
“不行”。
凤姜,“……”
凤姜皮笑肉不笑,“那你应该知道,画已如约,后面应该是一句请我也如约吧?”
“这是在京城”。
凤姜,“……”
所以说他这是在威胁自己现在在他的地盘了?
“我答应仇三姑娘告诉她一个秘密”。
宁慎之淡淡道,“拜你所赐,我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不能让她知道了”。
凤姜立即道,“你睡觉打呼、磨牙、放屁算不算?”
宁慎之,“……”
凤姜总是有一种三句话就让人想拍死他的特殊能耐。
凤姜见他噎住,得意笑了起来,用手中剥的开心果壳丢他,“我可是听说了,人家仇三姑娘可没松口说愿意嫁给你,老表啊,仇三姑娘那样的画都肯给我画,至少说明她还挺喜欢我的吧?你真的敢在娶到她之前得罪我?”
宁慎之不咸不淡扫了他一眼,“不早了,我睡了”。
凤姜咦了一声,“你现在竟然是睡觉的了吗?”
宁慎之没有接话,允和忍不住开口道,“将军,自从仇三姑娘给长公主和郡王、二爷画了那幅画后,郡王每天都能睡足三个时辰了!”
凤姜诧异挑起眉,打量了面无表情的宁慎之一眼,摆手,“我也睡了,这一路来都累死了,明天还要进宫”。
……
……
第二天上午,凤姜进宫拜见孝成宗,自居庸关之变后,孝成宗就不大愿意见凤家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嘉赏了一番就让他退下了。
引路的太监十分殷勤道,“凤将军难得进京一趟,这时候御花园里的茶梅和腊梅都开的极好,将军不如去瞧瞧”。
凤姜扫了他一眼,点头,“好啊”。
那太监大喜,态度更加殷勤,引着他进了御花园,远远的,他就看到一树树茶梅火一般在枝头燃烧,开得又大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