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魔界中。裴夕禾挥手收回了布下的阵盘,笼罩在栖符上的阵纹也是被收敛而来,在她手中重新化作了碧色阵盘。这阵盘上的诸多铭刻都已经有些模糊,天极隐蔽阵法的妙用无穷,但磨损至今估计也只剩下了四五分威力。她打量了一会儿,约莫估计这碧色阵盘还能撑个一年半载,不由得一叹。自己身上所携带的阵盘都是狐狸紧赶慢赶地制出,若是此阵盘失效,她并不通阵法之术便无法修复,定然会有不少不便,该寻些其他手段以作代替。她走出屋舍,挥手法力一动,那整间屋子便是迅速浮动淡红色的纹路,化作了纸状,不断翻飞折叠,最后恢复成了原来的符纸落到手中来。周遭的树木上悬挂的火苗朝着她涌来,泥丸宫中的天火瞳却是闪烁了几下,自发地将之尽数吸纳入内,虽然威力颇小,所受到的滋养也有效,但聊胜于无,并且可以积少成多。裴夕禾想要突破到化神后期,毕竟自己的实力在这群强林立的圣魔界中实在显得有些尴尬,比下有余,对上不足。可那一层境界壁障实在坚厚,若要将之冲破只怕是得花上数年的精心修习,一番水磨工夫。此地于她倒也是个好地方,火行宝地可让修行速度加速一二,而且还能顺带对天火瞳进行一番滋养,就是要防备其他同来修行的修士。毕竟此地再是如何灵气充裕终究是有上限的,而裴夕禾乃天灵根,修炼起来声势浩大,若非是天极阵法作遮掩,定会被他人察觉。修士在同一处修行,本就是要相互争夺灵气,而裴夕禾虽然境界未必比之厉害,可论起夺灵手段只怕无人比得过她三天灵根加上三部旷世传承的叠加。而阵盘之力日渐衰弱,待到阵纹彻底模糊无法动用,那可等同将自己暴露在他人眼中,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实在是麻烦。在阵法彻底失效之后她便决不能在此地多做停留。罢了,她眼神微闪过几分兴致勃勃。天火瞳刚有小成,裴夕禾也确实想好好瞧瞧其威能,不妨去猎杀魔物,试一试手!若是想要凑足激活魔血祭坛的真魔残血,只怕以她如今的境界和击杀速度,杀上个百年都无法完成。裴夕禾目前也未曾想到什么好办法,但是与其驻足,不如迈步,先能积攒多少魔血就尽力积攒。她打定主意后便是朝着魔焰之森外飞身而去,逐渐远离此地,念力扩散搜寻魔物的痕迹。……太上鸣篁凭虚御风,身边同族的一男一女相随。她浑身气息沉稳,并无什么异样。之前踢了那韩氏贸场,引得韩氏仙族的五位大乘修士出手,他们以三对五却战绩彪炳!将那五人一杀三重伤,剩下一人勉强带着重伤者逃窜而去。而身旁的那银袍男修朝着太上鸣篁道。「鸣篁姐,咱们接着去踢着韩氏的场子?」他语气中有些跃跃欲试,眼中流转别样华光,对于韩氏仙族的厌恶,他们太上一族人人都是刻在骨子里面的。太上鸣篁瞥了他一眼,清水墨瞳中浮动着几分笑意,伸出右手敲了敲他的头。「太上鸣川,你怎么这般蠢,韩氏贸场散落各地,并无定所,我们难道还真的要一个个寻去踢掉?何必为了恶心的东西浪费这么多时间,但凡做事都需要分清主次,己身为重,旁的为轻,他们也配?」他们到现在一共踢了三个韩氏的贸场,但也都是因为机缘巧合撞见,这只怕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知道他们同之有宿怨,这才让他们接连撞上了三个。而一旁的女修面容带些娇俏,容颜秉承了太上一族的精致绝伦,笑着说道:「那鸣篁姐,我们此行预备去哪里?」太上鸣篁看了太上鸣秋一眼,眼中闪过几分柔和笑意。「我们先和兄长和阿姊他们汇合,我们太上一族天生资质不凡,修魔者有,修灵者也有,魂魄蕴有混元气,可兼容并包万物,这界中的真魔传承我们无需顾忌道法相冲,可炉养万经成无上法,定要多多取之。」「我们三人虽然实力不凡,但不动用底牌对上那些羽化仙的魔物终究麻烦,和兄长阿姊们聚合,整合力量,届时这界内哪里去不得?我们便可专攻羽化仙魔物从而夺取魔血,也可早日达到激活祭坛的条件。」太上一族血脉不俗,又往往生来早慧,在稚嫩之时便不易动情,何况是修道有成之后?故而极少结成道侣,后嗣繁衍艰难,血脉延续大多是靠着上仙界中大族中常使用的血精源果孕育千载来诞生后嗣。取一颗源果来,往里注入几滴心头血,再带在身边以法力滋养,养个八百年或是一千年,延续着自己血脉的小崽便是从中孕生了。他们这一辈正为鸣字辈,不过八人,自小相伴成长,彼此之间亲厚无比。依据出生顺序排名,太上鸣篁正为第三,其上有着一位兄长,一位阿姊,而太上鸣川排序第六,太上鸣秋排行第七。其余五人已经同行,他们通过特殊的手段能够彼此沟通,已经和她约定了要往何处汇合。听得她的话语,太上鸣川捂着头和太上鸣秋相视一笑。太上鸣秋道:「真可惜,我还想多端韩氏几个场子。」当年的旧怨族中长辈都未曾瞒过他们,个中事情他们也了解个七七八八,太上一族在九天域中也是赫赫有名的族脉,他们脉息不丰,如今从老到小也不会超过百人。他们能有这般名声不单单因为其多出天资绝世之辈,也是因为整个族群彼此相护,从无内讧,一致对外。太上鸣篁眼睛微眯,冷哼一声道:「无筝老祖的仇怨我们太上一族定然是要报的,便是他韩氏上阳已为天尊又如何?」谁族没有天尊压阵一般。否则这千万年来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