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疫。草原已经很久没见过水灾。”他看了看马圈周边厚厚的淤泥和各种被洪水淹死的牲畜,“这些最好处理下。” 说完,他牵起马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族长的家在开伦定居点的东面。他家的牲畜圈子同样建在东部。任宁一路向东走,倒是不用重新经过定居点,更不用担心会遇上拜访开伦部族的西凉军/人。 走了约模一个时辰,后面响起马蹄重重踩破泥泞的声音。 任宁猛地回头,很快变得一脸的惊讶。 “宁大哥,等一等。”一个娇俏的身影骑着匹小红马跌跌撞撞地追了上来。 却是开伦三族长的小女儿。 任宁想了想,似乎叫盈盼开伦。 “开伦姑娘,你来找我?”任宁收好短刀,侧头看了一眼那匹红马,“你的马左脚受伤了。” 啊? 盈盼吃了一惊,连忙翻身下了马,心疼地检查着自己的马。 果然,红马的左后腿上不知被什么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正滋滋地流着血。 “惨了惨了。”她担忧地问马儿,“流了这么多血,痛吗?” 咴咴咴。 红马蹭了蹭主人,焦燥不安地盯着任宁手里的利器,本能地感应到上面危险的气息。 嘶啦。 盈盼却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她从裙子撕下一块布,熟练地给自己的马包扎着。 忙完这一切,她安慰地摸了摸马身,示意坐骑放轻松,才转向身子望向一脸茫然的任宁。 “有什么事吗?”任宁看了看她追来的方向,“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你的丫鬟呢?” 盈盼捉狭地看了他一眼,“我没有告诉她。放心吧,我敢确定后面没人跟过来。” “那就好。”任宁点点头。 他并不是怕麻烦,但没有麻烦自然最好。 “宁大哥,”盈盼迟疑了一会。她望着任宁那张和自己同样肤色的脸,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你是云垂哪儿人?” 任宁愕然,目光落到红马背上的包袱上。 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笑道:“好巧,我老家就在帝都星纪城。你是想知道你哥哥的消息?” “太好了。”盈盼两眼放光,“那宁大哥你见过我大哥吗?他叫铁勒,意思是石头。就在星纪城里的国子监上学。” 任宁哈哈一笑,言简意赅道:“姑娘,星纪城是云垂的帝都,足足有一百五十多万人口。” “一百五十万人口?” 盈盼迟疑着眨着美丽的大眼睛。很快她反应过来,顿时眼晴都直了。 “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人的城市吗?” 要知道,整个西凉大草原都才三百五十多万人口。 “嗯。”任宁点头,“那是座巨大的城市。所以我没见过你大哥,帮不上你的忙。” 盈盼大失所望,又问了任宁几句话,最后失魂落魄地牵着马往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