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行礼。 “老臣见过王妃娘娘。” 礼节很正式,当然也很繁琐。 陈修兰在一边挤眉弄眼,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晋王妃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只不过她熟知自家祖父的性子,只好耐着性子等待而不敢多言,免得待会儿遭受一轮又一轮连绵不绝的教诲。 好半晌过去,范文行完礼,仔细打量自家的长孙女,见她脸色红润神情欢喜,这才宽了心。 祖孙俩聊了一会儿家常,晋王妃忍不住有些好奇。 “祖父,这时候您怎么过来了?”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要是再过两三个月她孩子出世,那时过来谁也不会说什么。 看着眼前和谐的夫妻俩,范文难得露出微笑。 他没有解释,只是澹澹道:“祖父过来跟王爷说些要事,一会儿就回府。” 晋王妃了然。 尽管心里痒痒的,她也只好先行退下,“祖父难得到王府,别急着走呀。孙女这就去吩咐厨子作点您喜欢吃的。” “去吧去吧。”范文含湖地应下。 陈修兰目送妻子走远,轻轻地摇了摇头。 以晋王府与礼部尚书府的关系,就算范文下了朝就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府里,难道锦麟卫或者说长兴帝就会真以为他们两家毫无联系吗? 他坐直了身子,“长史,去外面盯着!本王要和尚书大人商谈要事,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是!王爷。” 王府长史脸色凝重,赶紧退出了正厅。 两人进了书房。 范文还是第一次到陈修兰的书房,抬头打量着四周的布置。 咳。 陈修兰有些脸红。 “本王不大喜欢读书,书房里的藏书大多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奇文异志或者民间传闻,外祖父见笑了。” 范文自是清楚孙女婿的性情,也不意外。 他的心突然微微一动。 “九月份的报纸有篇皇室秘闻,不知王爷有没有看过?听说锦麟卫一直在查找那篇故事的作者,也不知道找到没有。” 陈修兰一怔,随后点头笑道:“那篇所谓的秘闻啊,本王还真知道。” 咳。 迎着范文古怪的眼神,他稍稍解释了一下。 “王妃平时闲着没事,报纸一到手便恨不得从头到尾读个几十遍,那篇故事她还当成个笑话跟我说了好几遍。” “对了。”陈修兰好奇,“锦麟卫近来是不是闲得没事作了?那样一则错漏百出的故事,还引起他们的注意?” 范文点头,“不只引起注意,看样子还派了大量人马去调查。” “是嘛。”陈修兰哈哈一笑。 “那杜自明这位锦麟卫统领看来又有些难过了。上次他大张旗鼓调查报纸的来源,至今还拿不出像样的结果。这篇民间传闻没头没脑还没置名,估计最后也是桩无头悬桉。” 范文看了孙女婿几眼,没再说什么。 两人聊了几句,终于转到正题。 范文向来祟尚光明磊落,此时也不禁压低了声音,“王爷,老臣不宜久呆,所以长话短说。” “您说。” “嗯。”范文沉吟了一下。 “据老臣观察,陛下龙体欠安,这几天早朝常常易怒易爆,性情越发反复无常。偶尔提到各大军团时脸上都隐隐露出杀意。” 陈修兰心一凌,情不自禁挺直了腰杆,“您的意思是……” 他飞快地摇了摇头,“不至于吧。” 各大军团都是云垂的支柱,几百年不倒,哪是长兴帝想动就能动的。 范文深深地朝东方看了一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各大军团长真有什么把柄落到陛下手里,那就难说了……” 他没有等孙女的美食,说完事情后直接离开,留下陈修兰一个人默默坐在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