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瑶和魏明琅坐好,秋菊和秋桂一起把盖子掀开。
一阵肉香扑面而来,伴随着一股辛辣味儿,勾的他俩口水直流。
只见眼前的银质大托盘放着一只色泽枣红油亮的……羊?
“这是羊?”阮今瑶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做法的羊肉。
完整的一个,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要不要拿去切一切?”
魏明琅摆了摆手,“大嫂说这叫炙羊肉,要用手撕着吃。”
“真的假的?”阮今瑶虽然随性,但让她用手拿着啃肉她真是做不到。
她从来都是让厨子切成丝片成片,或者直接不吃。
“大嫂是怎么想的?还能想出来个这种吃法。”阮今瑶有些不乐意了,“府上所有人都送了?王妃那儿也有?”
在她看来,这种吃法就是有辱斯文,魏明琅他们男人还好,可以说豪迈,她们女人这样吃,太难看了!
阮今瑶特别重视自己的形象,一切有损她形象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干。
“府上所有主子那儿都送了。”秋桂答道。
“都这样吃?”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魏明琅早就垂涎欲滴了,但看阮今瑶这么大意见,唬的他一时不敢动弹。
“我们就试试呗,大嫂说这是北边的吃法,就当尝个鲜好了。”魏明琅小心翼翼道。
阮今瑶看了他一眼,见他特别想吃还为了她忍着,心里过意不去,忙道:“你吃你吃,别在意我,我就是不习惯这样。”然后又对秋菊秋桂道:“让人帮我扯下来点,撕成丝我用筷子吃。”
“好嘞!”魏明琅笑的灿烂,伸手扯下来一条腿就开吃。
还好,魏明琅长的好看,这样吃也不难看。
阮今瑶的那一份拿下去处理了,她又吩咐上了壶酒。
魏明琅听见,咽下口中的肉,试探着道:“你给我喝酒?”
那语气,活像被管着吃糖的小孩儿突然被允许吃糖一样,高兴里带着点小心翼翼。
“你酒量怎么样?”在阮今瑶的印象里,吃肉,且是这样烤出来的肉都是要陪着酒的,反正她看她爹跟她哥都这样。
“我酒量特别好!”魏明琅挺了挺胸膛,要不是手里有肉还要拍上一拍。
“而且我酒品也好,喝醉了就睡觉,特别安生。真的!”魏明琅又接着保证。
说话间,阮今瑶的肉丝和魏明琅的酒都拿来了。魏明琅一口酒一口肉,吃的开心,阮今瑶看他吃的香,也多吃了一点,但后来就腻了不吃了。
魏明琅吃饱喝足乖乖的躺软榻上睡着了,阮今瑶让人收拾了一下,坐在另一头看书。
阮今瑶看的是书,想的却是沈静娴。
沈静娴突然间弄出来一个北边的风味,很奇怪。
阮今瑶自认读书多,她什么杂书都看,但是北边的书看的少。
北边的两个国家跟她们国家多有摩擦,那边的东西少有传来的。
沈静娴突然知道了,她从哪知道的?就她所知,沈静娴长这么大从来没出过京,肯定不是她见过。
最近出现在沈静娴身上的谜团太多了,而且她就是想解开谜团都没有头绪。
想了一会儿,阮今瑶想不出来什么就放弃了,认认真真看书。
下午,全府上下都在说这炙羊肉的事。有说好吃的,有说粗鲁的,哪种声音都有,但大家都对这样吃食印象深刻。
魏明琅还在睡,阮今瑶就在院子里侍弄花草。
“三少奶奶,玉牌交给任公子了,这是他的身契。”秋菊从外面回来,交给她一份契书。
阮今瑶接过来看了看,就让秋菊收起来了。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他的身契,就是这人太难搞了,没有身契他总怕别人再应他些什么他就跟着人家跑了。
所以,还是有一份身契才比较安心。
秋菊放好身契回来,给阮今瑶打下手,“任公子说明日就去琴楼,还说他手里有三把琴,都给带过去。”
阮今瑶点了点头,“嗯,价格以前都是说好了的,让掌柜直接给他就是。”
秋菊应下,又说起来其他事,“莫怀说他已经休养过来了,在别院等着三少奶奶问话。”
前几天莫怀从蜀地回来,秋菊去见他,发现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阮今瑶知道后连问话都不敢,直接送他去别院休养,生怕他出个什么意外。
“这个不急,让他好好休养吧,等过几天再说。”她已经连着两天出门了,再出去就不像话了。
秋菊跟阮今瑶久了,也能猜出些她的想法,嘴上应着,心里却不由得想起来沈静娴。
沈静娴隔三差五的就出府,有时还住在外面不回来,甚至还有连着十几天,天天出门的情况,让人惊叹。
魏明琅睡了一下午赖着不起来,阮今瑶也没管他,自己弄弄这个整整那个,也不觉着无聊。
只是心里感叹魏明琅学做生意的事恐怕就这样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今天吃个肉喝个酒,明天再玩点什么,这得拖到猴年马月去。
好在他生在了富贵人家,要不然早饿死他了。不过他这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