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言官们也跟着咋呼起来,吵得皇帝头疼欲裂,脸色苍白如雪。
微莺抿抿嘴角,突然笑了笑,“统,过来,我要用积分兑一张牌。”
口是心非。
这张牌她用过很多次,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对付章岢他们,她都舍不得用10s的绿卡,直接兑了两张灰色的3s卡。
她微微一笑,扣住皇帝的手,把她带到城墙边,探出个脑袋往下瞅。
云韶本来被气得不行,看微莺这样好奇地往下张望,觉得她像极一只好奇的小猫,心中郁气一荡而空,便也学着言官们口中的昏君做派,轻笑:“爱妃想扔臭鸡蛋?”
微莺下意识点头,但马上瞪圆眼睛。
狗皇帝怎么又猜到了?
云韶叹口气:“可惜这里没有臭鸡蛋,下次让御膳房留点。”
微莺:“……陛下,我只是想来看看这些国之栋梁。”
云韶笑:“看见了?像什么?”
微莺歪了歪脑袋:“像大蚂蟥,不对,大蚊子。”
蚂蟥只是默默吸血,而蚊子一边吸血还要一边大声嗡嗡吵闹。和蚊子一比,蚂蟥都显得可爱许多。
章岢还在高喊口号,他喊一句,后面的言官们就跟着喊一句,就像个学校举办什么高考冲刺百日宣言似的:
“吾等忠心,苍天可鉴!”
“苍天可鉴!”
“忠言逆耳利于行,望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微莺嘴角勾了勾,小手一扬,口是心非的卡牌悄无声息地飞入男人身上。
他身子一震,随即大声喊:“陛下三思……请陛下责罚臣等吧!这等大罪,非赐死不足以平息天怒人怨!”
众大臣的脑子没有跟着绕过弯来,也跟着大声吼:“请陛下赐死臣等吧!”
皇帝沉默了。
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奇怪的要求。
她愉悦地扬扬嘴角:“你们心里倒挺有数,那就如你们所愿吧。”
意识过来的大臣们都傻了眼。
这都什么和什么嘛?
“章大人,你瞧瞧,”有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刚才都喊了什么呀?你是想让大家都没命了吗?”
“我家中还有老母要奉养,早知道就不跟你们过来了。”
章岢吓得僵立当场,脑子一片空白,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什么后,他一个哆嗦跪在地上,膝盖叩在地上,好大一声响。
身后的大臣们也跟着啪嗒一声跪下,疯狂磕头。
眼看那群戴刀的侍卫越来越近。
他们全无刚才的威风,像热锅上的蚂蚁,磕头磕得脑袋都破了,鲜血混在雨水中。
“陛下饶命!”
“饶命啊陛下!臣等知错了。”
微莺往后缩一步,藏在阴影里,深藏功与名。现在她算是明白了,这群人开头说的那些不怕死的话都是在放屁,只是料定皇帝不敢处置他们。
现在害怕被处死,就都慌了神。
云韶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当仁慈君主的那天。她咳嗽两声,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人杖责三十吧,章岢你聚众滋事,结党营私,杖责六十!”
大臣们纷纷磕头说皇帝仁德圣明。
头一次被这么夸的皇帝扣紧微莺的手,牵着她走下城楼,坐上龙辇。
微莺只觉得抓住自己的掌心越来越凉,冷汗浸湿,没心没肺如她都忍不住问:“陛下,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吃药?”
云韶扭头看向她,眼里被高热烧出蒙蒙的光,表情有些恍惚:“谢谢。”
微莺:“哈?谢什么?”
“你待我……总是好的。”
话没说完,皇帝身子一歪,直接歪在了她身上,她下意识一搂,掌心肌肤滚烫。
皇帝晕倒,整个皇宫都乱成一团。
微莺被迫留在养心殿里,就坐在龙榻旁,看着太医宫女来来往往。
不是她不想走,是皇帝死死扣住她的手,不许她动弹。她枯枯坐着,就跟被带上手铐一样,甚至想唱一首《铁窗泪》。
“莺贵人,您喝完姜汤吧,去去寒气。”福寿也记得她身子不好,贴心地送上一碗姜汤,微莺伸手去接,身子刚动弹一下,皇帝在昏睡中仿佛察觉到,眉头紧蹙,更用力扣紧她了。
微莺很无奈,单手不好喝汤,便道:“算了。”
福寿恭恭敬敬地低头:“让老奴来侍奉主子您吧。”
微莺蹙起眉,注意到福寿对自己的称呼是主子。虽然福寿只是个太监,但毕竟是跟在皇帝身边的红人,也是整座皇宫独一位的掌印太监,权力颇大,甚至能和朝堂百官相庭抗理。
就连皇后贵妃见了他,也要恭敬相待。
她可不敢真拿福寿当奴才看,摇头表示不必。
福寿点头,表情黯然:“姜汤不苦,老奴多放了些糖的。”
微莺:……怎么她不爱吃苦谁都知道了?
萧千雪接过福寿手里的姜汤:“我来喂莺莺吧,莺莺你别动,乖乖坐着,张嘴就行。”
微莺被皇帝扣住一只手,动弹不得,只好眼睁睁看着姜汤越来越近,然后心一横,张口咽下了。
哎嘿,福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