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的,让人都不敢出声打扰。
“小辞。”言成荣视线还是在那石碑上,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起伏,“我最近一直在想,有些事情,我做的究竟是不是对的。”
言辞问道:“你后悔吗?”
言成荣:“有时。”
“那,”言辞思索了下,“时光倒流,你还会选择这么做吗?”
言成荣定定地看着他,许久,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笑了声,眉心微微舒展了开来:“小辞,你真的长大了。”
这是最近他第二次听见言成荣这么说,只是这一次,他总觉得对方话中有话。
但是他也没再继续问,跟着言成荣又一同出了屋子。
屋子外面,谢明柔和言辙正站在一起说着什么,两人的脸色都不算太好看,只是等见着言成荣出来了,却还是强行换了个笑脸迎了上去。
言成荣心里装着事,也没多理睬谢明柔,只是安抚性地对她应了几声,便又带着一大家子家眷仆役从寺庙里往回赶去。
回到府里已经到了下午,将最重要的寺庙祈福做完,剩下便是参照以往,按部就班。等到了晚上,阖府上下的姨娘、孩子聚在一起吃了个饭,这热闹的除夕夜便算是过完了。
拖着因为缺觉而略显得有些疲累的身子回屋,遣散了身边原本想要守夜的丫鬟,言辞缓了口气,放纵着自己以一个肆意的姿势在床上躺了下去。
刚刚吃完饭,这会儿才戌时,虽然天已经黑透了,但是实际上还不算很晚。
换做以前,这会儿正好才是春节联欢晚会开始的时候。
虽然最近几年,春晚眼看着是越发无聊了,但是已经养成了习惯,就算不认真看,打开了听个声也好啊。
言辞感慨万分: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怀念春晚的时候。
要是早知道,去年那可能就是自己最后一年看春晚,那他肯定不会吐槽得那么厉害。
用手背捂着眼,轻轻叹着气嘀咕:“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一定什么?”
黑暗之中,熟悉的声音从咫尺距离前传了过来,惊得言辞倏地将手放下,睁了开眼。
大约是因为之前已经习惯了这种暗色,尽管没有点灯,言辞也能隐约看见来人的轮廓。虽然不十分清晰,但是却也足够叫他了解对方的身份。
“王爷?”
言辞喊了声,撑着身子坐起来:“你怎么又翻墙?”
声音里带着些见多不怪的无奈。
姬无咎:“因为想到除夕夜都快结束了,给世子的礼物还没送到,一时心急便来了。”
言辞:“不能等到明日送吗?”
姬无咎斩钉截铁:“不能。”
言辞叹了口气,朝姬无咎伸了手过去:“那就给我吧。”
姬无咎轻轻笑了笑,他垂眸看了眼言辞伸过来的手,用手握住了,然后倏然发力,将他整个人搂紧了怀里。
言辞愣了两秒:“王爷——?!”
“嘘,别出声。”姬无咎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抱紧,别掉下去了。”
说着,不等言辞反应,揽着他的腰,足下轻点,竟是从大开的窗户跃出,紧接着以树干为借力,跃上了房顶最高处。
已经是深冬,夜里的风如同刀子一般,挂在脸上有些生疼。
言辞在屋子里的时候已经脱掉了厚实的棉外套,这会儿被风一吹,只感到冷的打颤。
但是好在就在他感觉自己要被冻僵的前一刻,身旁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伸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开了系到了他的身上,然后将他整个人抱到了怀中坐了下来。
“怪我,忘记了世子体弱,”姬无咎的下巴虚虚地压在言辞的头顶,夹杂着笑声的声音带着些颤动传过来,鲜明无比,“现在这样还冷吗?”
冷倒是不冷了,反而大约是因为离得太近,动作太亲昵,言辞感觉另有一种躁动的热从两人相拥处漫上来,燥得让人难受的慌。
他尽力将背挺直了,让两人之间距离拉开了些,干巴巴地道:“我收过许多礼物,却是第一次见到新年礼物是拉着人过来喝西北风的。王爷的礼物实在是……”叫人记忆深刻。
只是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却只听“砰”地一声闷响,漆黑的夜空中忽地炸开一朵银白色的烟花。言辞下意识地抬头,那绚烂的颜色在瞳孔下印出的灿烂还未消散,紧接着,便有第二朵、第三朵争相绽放,在纯黑的夜幕落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烟花?”
言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夜空,整张脸仿佛都刹那间都亮了,像是个孩子般:“怎么会有烟花?”
姬无咎看着言辞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脸,伸手轻轻揉了揉他被冻得冰凉的耳垂:“北域有擅长这些奇技淫巧的工匠,正巧本王手下有幕僚,早些年曾在北域游历过,便做了些。”
言辞“啊”了一声,将视线收回来往后看着姬无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礼物?”犹豫道,“是不是太贵重了?”
虽然对方说的轻巧,但是据他所知,烟花在这个时代还算是稀罕的东西。就算是太子大婚,他也没看见皇家有谁放了烟花。
姬无咎略略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