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焰火将男人的身后带出一片烈烈景色,脚下和身后全是化成金丝的焰,形成流畅的弧度。
他站在那,就像被光加冕,眼中没有半分悯意,只有果决的杀伐气息在不断翻滚。
被一拳挥倒在地上的危什看起来没有任何以往装神弄鬼的风度,和他对比起来更像是个狼狈的疯子。
他擦掉嘴边的鲜血,目光仇恨瞪向司殷远。
又带着点难以发觉的恐惧。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能这么快解决那些畸变物,「仙境」里的植物是他精心挑选过的,连夺取生机的金焰想要攻破应该也得费好些功夫,他怎么会...
突然那些金焰在他面前变换了形状,聚在一起成为一个纯度更加精准的光球,周围不再是焰火而是带着微微电光的,噼里啪啦发出带着杀气的声音。
这股杀意不是从主人身上而来,而是异能本身对他的浓烈杀气。
危什不可置信瞪大双眼:“你的异能纯度提高了?”
从他得到的各种消息来看,这个人的异能都只是蛮横霸道的夺取杀机,金焰也只是一种形态变化,只要他想还能幻化出各种形态,可什么时候起那异能不再是单纯的夺取生机,竟是达到了另外一个层面的进化。
司殷远没搭理他,主动过去将季酒拎起来,上手拍了拍他身上不小心沾到的灰尘:“怎么这么不小心?”
声音中的斥责仿佛他只是主动离开一小会去哪里玩了。
不过确实也是如此,如果季酒不愿意,没有人能将他带走。
季酒则是软软的任由他拍灰,和刚刚单独面对危什时面无表情的冷脸完全判若二人。
危什见他们这幅样子,眼中出现些许嫉妒:“原来如此,预言是这个意思。”
先知婆婆的预言中曾经说过他的异能是最强的,是全人类的希望。
指的并不是之前的司殷远,而是现在的他。
季酒仰起头:“他们都说你是遇见我后才变得更厉害的。”
司殷远勾唇:“是。”
金焰如果遇不上黑雾,它永远无法成长成现在这样。
旁若无人的样子让危什胸腔内囤积的怒火更甚,他悄无声息站起来,突然自他脚下窜出十几条带着尖细牙齿的藤蔓,撕咬着扑上。
司殷远的反应速度很快,形成的光球直接向前砸去,在火光中季酒看见了危什转身逃跑的动静。
他想也没想直接追了上去。
那能轻松杀死畸变物的焰火在他穿过时变得如同温柔细雨,轻拂过他的时候没带起半分伤害。
咔嚓一声是子弹打穿骨骼传来的细碎声响。
带着弥漫开的血腥味。
危什控制不住的发出痛哼然后单膝重重砸下,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
一缕白烟从枪管中飘出,季酒单手举着枪,薄唇抿紧脸上满是漠然:“你跑不了了。”
同时在内心发出小小的欢呼。
好耶,他早在之前看电视的时候就很想试试看说这句台词了。
真酷啊。
小草自我陶醉.jpg
烟灰色的瞳孔中出现痛色,危什声音嘶哑:“你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我了吗?”
季酒收起每个猎人都配备的作战枪,诚实的摇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下起了雨,雨水冲刷着他的伤口将鲜血不断带出。
他仿佛全然不在意的翻了个身:“三年前,我被一群渡鸦追着跑到一栋房子,那是我跟你的初遇。”
说起渡鸦,季酒眼中浮现几分愤怒:“我记得。”
从后面为他遮雨的司殷远皱起眉,有些吃味:“记得什么?”
危什眸中一动。
季酒毫不犹豫:“当然是记得那群坏渡鸦啊。”
这句话让司殷远忍不住勾起唇角:“哦?”
危什表情彻底变得灰败。
季酒:“当时有群渡鸦想占领房子,被我吞噬掉的时候不小心遗漏了几只,后来它们就一直在小区内散播危险不要靠近的消息给其他畸变物。”
害得他最后没有东西可以吃,只能把自己哼哧哼哧□□找饲主。
从始至终他的回忆里都没有危什出现。
也许那时候的他也有注意到那个弱小的人类,只是从未放在心上,谈何记住。
他也不是为了救人,只是单纯将侵犯了领土的渡鸦吃到罢了。
没想到就招惹了一个疯子。
整整三年,危什也从一个弱小的人类变成能篡改数千畸变物思维的觉醒者,在思维被其他畸变物同化的同时也将三年前的那一场救命之恩变成了执念。
危什双目赤红:“记不得没关系,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们就能一起在末世中活下去,至于其他人类,最后都会死。”
“因为他们只是卑劣的失败种,只有成为进化种才能活下去,只有一个方法能成为进化种!!!”
直到最后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在嘶吼。
随着高亢的最后一个字落下,地底下瞬间拔地而出几十条腰粗的血管,在空中不断挥舞着。
危什愣愣的抬起头,烟灰色的眼睛被扬起的风沙激得留下眼泪:“要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