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规定,厨房还势利眼,见你失了势,捧高踩低,还给脸色看,可厉害了。”
苏漾充满喟叹。
这是她头一次,在年幼的玄烨这里,控诉着不满。
“还有一个枕边人,心思深沉,看不透猜不了,身不由己……”苏漾顿了顿,无所谓道,“还不如翘了这位置,一走了之。”
玄烨哭了起来:“可,可玄儿只有姐姐一个人了。”
“姐姐不要抛下玄儿。”
苏漾凑过去,用冷冰冰的手,摸着他脑袋:“玄儿乖,姐姐不在,也要好好听祖奶奶的话,要开开心心的,不要老是哭鼻子,要是被对象看见了,还以为是个当不起大事的男人,定会跑路的。”
“最好长大以后呀,找一个美貌温柔。贤淑的妻子疼宠,最好早点生一堆双胞胎,年轻恢复得好。不要让她伤心难过,姐姐知道了,也会很开心的。”
玄烨泪眼朦胧,婆娑的目光像一只孤苦无依的小奶狗。
他抽噎着:“姐姐,你好坏,不要玄儿。”
苏漾想着,现在不提前承诺,将来若还有机会的话,她能见到小璇儿,璇儿也能再次见到她,对彼此来说,都是惊喜。
一觉梦醒,苏漾浑身酸软,抬不起手。
她喉咙干渴得不行,无意识的发出:
“水……水……”
一碗冰凉的水,凑到她干裂的唇边,苏漾下意识张开口,咕噜咕噜喝完。
软成一滩躺在床上,艰难地睁开眼。
外面天色还没亮,屋子里点着明明灭灭的灯。
她睁眼,便瞧见坐在侧边上的康熙,正将一只空碗放下,又欲起身再倒一碗。
“不,不喝了……”
苏漾不渴了,她感觉浑身,像是被辣椒给抹了一通,火辣辣的痛,让她陡然变色。
康熙冷冷的给她泼冷水:“还好没把身上烧出两个洞,要不然这身皮肉,就不能看了。”
苏漾:“……”
康熙继续说:“比狗还睡得沉,狗听见动静了还能汪汪叫两声。”
苏漾:“……”
仗着她现在说不了话是吧?
苏漾连怒瞪他的力气也没有,干脆直接闭上眼睛,听他在耳边阴阳怪气:
“自己都那么危险了,还担心一个小侍女。”
苏漾闭着耳朵,心想果真她濒临死亡前,确实是康熙去的把她救出来的,随便让他说两句,解一解怒火算了,也没上手打不是?
她身上的感觉,也不像是火烧的炙烤。
火辣辣的疼,巨像酒把她全身滚过一遍,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倒像是发高烧后,才导致的这种情况。
发高烧,要用冷水擦拭,用酒精更好,这是现代话语,如果古代就是需要高浓度的酒才行。
难道是有人她放盆里泡酒了吗?
明显这个操作不太好,只能有人亲手把她全身用酒擦拭了。
这样才能说得通,为什么哪哪都辣得慌。
凝夏估计还没好,肯定不是她擦的。
那是太医?
也不是,太医哪有这胆子,来给皇帝女人擦身子,不要命了?
梁九功?
这更不可能了。
除非让荣嫔过来,但是荣嫔本是今晚准备侍寝的,再怎么想,康熙也不可能让她来,她也大概率不会主动请缨。
那么道最后只有一种可能。
给她擦身体的,就是康熙。
命重要,命重要。
难为康熙一国之君了,做啥都亲力亲为。
苏漾决定暂时不跟他对着干,不然显得她没良心得很。
她此时连翻身都很难,明日的冰嬉活动,也不知要不要正常举行。
康熙灭了灯,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他道:“你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苏漾安静的听着。
“明后日应该能有结果,想一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人?”康熙沉声道,“葬身火海,挫骨扬灰,这可比朕毒多了。”
苏漾停了一会儿,听见他呼吸平稳了下来,应该是睡着了。
她睁开眼,盯着漆黑的虚空中,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苏漾足足在紫光阁的床上躺了两日。
凝夏倒是没出什么事,比苏漾好得快多了,荣嫔过来瞧她时,说她是命硬得很,老天爷收不了。
苏漾干涩的抿了抿唇,露出一丝丝浅笑:“妾身都这样了,娘娘还打趣我。”
佟贵妃前脚走,荣嫔后脚来的。
因此她还背靠在床边上,闲来无聊,和荣嫔说说话,谈谈心。
“你有没有想,是谁想要你死?”
荣嫔虽在某些时候心狠,但对交情不错的苏漾,还下不了这种狠心,所以苏漾不至于怀疑是她搞的自己。
她摇摇头:“妾身宫中一向言辞谨慎,从不轻易和人生事,偏偏这两次,都是无妄之灾,可苦死妾身了。”
她话是凄凉的,笑却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