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后,微微抬头朝天一看,她轻声道:“要下雨了啊。”
凝夏也跟着看过去,天色阴沉,燕子低飞,是一副即将下雨的模样。
“主子,主子我们赶紧走吧,待会下起雨,免得把身上淋湿了。”
苏漾点头,快步下了台阶后,出门。
她转身向后看去,看着凝夏,轻轻的将景阳宫的大门给关上。
厚重门扉,尘土飞扬。
凝夏捂着鼻子过来,狠狠吸了两口气,“主子,这冷宫,冷宫真是。”
“待遇不好。”苏漾替她说了,“这冷宫之所以叫冷宫,就是关罪妃的地方,若是待遇好,跟平常有什么区别?”
苏漾慢慢转过身,抬脚朝前走,一边听凝夏小心的问:“主子,您的疑惑解了吗?”
敬嫔与她的宫女,给苏漾泼脏水的时候凝夏还没来。
她不清楚的当时具体情况,只觉十分凶险,不然主子这次也不会,大老远的来景阳宫。
但她先去的钟粹宫荣嫔那,就算外人得知,她从钟粹宫出来后又去了景阳宫,也只是会觉得顺路而已,而不会太过多想。
苏漾轻叹一声:“疑惑解是解了,就这王答应,又给本主出了一个大难题。”
还是这颗痣的问题。
王答应说康熙格外看重这颗痣,还说是仁孝皇后身上才有的。
仁孝皇后已经去世了这么几年,难道是康熙不甘寂寞,要找和仁孝相似的女人,排遣?
这就有话本里,死了白月光又找替身的feel。
而王答应所给出的地址,苏漾还从未去过。
就在养心殿。
来来去去,养心殿离西三所不远,也离长春宫不远。
说是康熙未登基前住那,据王答应所说,还放了些东西,只要她前往查看,就能得知事情的真相如何。
但这事情的真相,往往是让人难以忍受的。
最好,不管是皇帝打什么主意,不揭开不主动去找寻,这事捂住就跟没发生过,也没说起过一样。
万一真是仁孝皇后,康熙为了这仁孝皇后,找一些相似的人来缅怀,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况且这王答应嘴里,也没几句实话,别忘了当初是怎么和人合起伙来,置她于死地的。
王答应这次说的话,估计心里还在想,哭吧哭吧,痛吧痛吧,痛就能她感同身受了。
哪怕看不到她痛苦难过,还要卑微伺候的样子,也算心里畅快。
信和不信都在苏漾。
皇帝虽然现在和她是如胶似漆的黏在一块,什么都说好,仿佛真的就跟民间寻常夫妻一般,相敬如宾。
但其实,也远远比不上现代的婚姻制度。
不过现代一夫一妻尚有出轨冷战暴力,相比起来也不多逞让。
苏漾一开始就没打算,说和皇帝来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死绝恋来着,她只想好好活着,在离开前,能舒舒服服的活着,仅此而已。
康熙贵为皇上,一国之君执掌大权。
真想要得完全尊重、彼此同等地位上,那是不可能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连皇后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她一个小小贵人,妄图以恋爱为由,来让康熙礼贤下士般,翻身自己做主人,处在平等地位上。
那简直是痴人说笑。
所以她打的不是这个主意。
脱个单谈不错的恋爱,享受一段意料之外的感情,温存软语。
管她替身不替身,白月光不白月光,只要这皇帝,不在她面前表现,不当着她的面追溯别人,不打她的脸,她就无需计较太多。
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多生事端。
这养心殿就不必去了。
她整理了下衣裳,心情愉快的回了长春宫。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
二更凌晨前,可以明早来看。